易枫就把昨天收到匿名信事挑重点说了一遍。
顾清宏有意考验他,就问:“这件事你处理不了?”
易枫笑了,对他说:“爸,我看得出你和惜惜之间关系并融洽,这是一个修补你们之间关系,拉近彼此机会。当然,我也可以处理这件事,不过我与惜惜目前适合把时间放谈情说爱上面,这个机会还是让给爸合适。”
其实,这个想法是他刚刚看到顾清宏和顾惜惜相处模式后才突发其想,再想起顾惜惜车上说话,不难猜测她其实是很希望顾妈妈和顾清宏能够相爱并一起。如此一来,让顾清宏和顾惜惜之间隔阂先消除,再谈其它就容易多了。
顾清宏深深看着眼前年轻人,半晌之后说:“年轻人聪明是好事,不过,这件事,我希望你去处理,证明你有足够保护我女儿能力。上一次她被绑架,出手帮忙还有我女儿那一票手帕交,这一次我希望是你自己完成,你可有异议?”
易枫回望顾清宏,并没有因为他话而有所怯场,淡淡说:“既然爸这么说,我会证明你看。”
顾清宏笑了。
这时候顾妈妈和顾惜惜相偕从洗手间回来,四人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出了滨海花园酒店,到海边人行林荫道上去漫步。顾惜惜和顾妈妈走前面,易枫则和顾清宏走后面,各自聊着天。
顾妈妈关心,莫过于女儿婚姻生活。“怎么样,回来之后,感觉他对你如何?”
“还好啦!我没想到原来他是个很体贴男人,虽然外表看起来有点霸道,其实也没有真强迫我做什么不喜欢做事。我想我们以后要是能一直这样生活一起,偶尔制造一点激情,也是很不错生活呢,不一定非要爱得死去活来嘛!”顾惜惜说这话时,脸上不由自主泛起满足笑容,想通了,世界就宽阔了。
“对了,妈,你今天为什么会跟我爸来这里?”
说到这个,顾妈妈就柳眉倒竖,“别提了,这男人不知近发什么疯,总是我花店出没,说什么唯一女儿已经结婚了,收养儿子翅膀硬了也嫌弃他了,还为了老婆狠心对付他一个风烛残年老头子,还说他人生寂寞如雪……我就不知他这么大岁数人了,究竟从哪里学来这些9后段子!”
“噗!妈,这老头真有这么搞笑吗?”顾惜惜偷偷回头去看大后方一手驻着拐杖,一手揣西装裤袋里,一派温文老成顾清宏,“看不出来啊!”
顾妈妈就说:“可不是,我当年也没看出来他会这样,真是人不可貌像!”
“那为什么你们今天会一起来这,妈你还穿得这么……时尚。”其实,停顿那会儿,顾惜惜是想说“风骚”,又怕惹来老妈子一顿爆栗子,只好赶忙改口。
“别提了,我今天是被他绑架过来,害得我花店也停业一天,损失了多少银子。”
“妈!说真,你也该休息啦,我又不是没银子供养你。这样吧,我出资,让妈去环游世界?”
“得得!你妈年轻时候去过国家不少了,现对出国没那兴趣,真要让妈高兴,就给我生个大胖孩子,让我可以含饴弄孙,生活就美满了。”
顾惜惜一听脸刷地红了,推了推顾妈妈说:“哪里那么啊,我们才结婚,二人世界都没有过够。”
顾妈妈质问:“你不会是避孕了吧?我告诉你,你这时候生小孩是好年龄,生出天才机率高,千万别避孕。而且,看这情况如果你抢先生下易老太太曾孙,那你以后易家就能横着走了!”
“我现也能横着走。”顾惜惜表示不屑。
“你懂什么,现横跟生了曾孙横,是完全不同性质。”
“妈你好奸诈哦,我们明明是说你和爸,竟然给我转移话题!”顾惜惜撅嘴表示抗议,但也顺利被转移了话题。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小腹,好奇地想,肚子里会不会有一个小易枫正孕育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几乎天天有性生活,也没有想到要做任何避孕措施,几乎每次他都她身体里洒下炙热种子,按理来说,要怀孕也是很正常吧。
“怎么?”顾妈妈视线也跟着下移到她肚子上。
“我们没有避孕,不过我大姨妈时间到了,也许再过几天就能知道有没有一个小易枫即将到来了。”顾惜惜有点期待。为所爱人孕育后代,光想起来就觉得是件天底下幸福事儿。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肚子,然后吃吃地笑了。
“傻孩子!”顾妈妈失笑,摸了摸她发,“你能幸福,妈妈这一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不对,妈怎么能没有遗憾,想想你为了那男人,”顾惜惜悄悄用手指了指大后方顾清宏,撇了撇嘴说:“你为了他养育我这个拖油瓶二十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重要是你那么爱他,怎么说他也得报答你,来个以身相许什么!”
顾妈妈被说得一下子没了声音,故意板起脸训斥,“小孩子没大没小。”
“妈,从现开始你不能说我小孩子了,我好歹也已经为人妇,你却还是黄花大闺女,咱这边不是有句老话吗?没结过婚都不算成人,所以,现我比你大。”
“死丫头,拐着弯欺负你妈!”顾妈妈狠狠敲了她头五个爆栗子,痛得她抱头跑开。
母女俩就这样海边林荫道上追着打闹。跟她们大后方两个男人相视而笑,脸上皆浮起犹不自觉宠溺。易枫目光锁定顾惜惜身上,而顾清宏眼里却是包融了大小两个女人身影,一个是他心肝宝贝女儿,一个是他亏欠了半辈子女人。
同样午后,同样晴空下,s市,徐家别墅里。
徐谦雅从徐父书房里出来,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恰巧周末家徐谦文发现了,就关心地问:“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回房间躺躺就好了。”她摇头,冲弟弟笑了笑,径自回了房间。
她倒床上,抬起戴着钻戒左手,看了又看,然后颤抖着手将戒指拔了下来,紧紧攥手里。这枚仅有一克拉钻戒是周季明三亚向她求婚时,亲手给她戴上,可是才短短十几天,她就不得不将它取下来。
“徐家女儿,注定要当名门太太,爱情这种东西可以培养,相处时间多了,感情自然就有了!我和你妈妈不也是父母之命?一开始哪里来感情,可你看看现,我和你妈不是好好?”徐父书房里训斥她话不断她耳边回荡。
他说:“小雅!爸爸放任你国外自由了十年,现该是你回归家族时候了。听爸爸,把戒指还给那个姓周小子,你和他是不可能。他是易枫管家,是你前未婚夫管家,咱家丢不起这个脸!他易家敢公然退婚,你就得找个比易枫那小子好才能打他们脸,好能气死易瑞民那王八羔子!”
她质问:“爸,难道我生徐家,唯一作用就是给徐家长脸吗?那我幸福呢?”
徐父语重心长地说:“傻丫头,难道爸妈会让你不幸福?以你条件,要找什么样男人没有,自然是找到一个人品才能足以与你匹配,又和你彼此有好感才俊,结婚以后培养几个月,有了感情基础,自然就幸福了。”
……
徐谦雅躺床上,紧紧攥着钻戒,再次回想父亲话,竟然是无法反驳。父亲说话何尝又不是她曾经想过。三亚那几天生活,实是太美好,美好得让她忘了自己责任,忘了自己是s市徐家大小姐,她鼓足了勇气答应周季明求婚,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摇摆不定心定下来,然而一旦回到s市,生活就被打回了原型。她是徐家大小姐,她是要当名门官太太高贵女人,她都不能嫁给周季明,即使他那么爱她,即使他愿意辞掉工作与她出来创业,都无法改变他曾经是易枫管家事实。
而她,堂堂徐家大小姐,嫁给一个曾经当过前未婚夫管家男人,影响不单单是自己声誉,还会惹来外界对家族诟病。所以她不能,她不能……可是摘下戒指后,她就却痛得无以复加。“小明……小明……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实现对你承诺……”
徐谦雅松开了紧握手,一枚染血钻戒掉落床下地毯上。她静静地躺床上许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把电话放到耳边,“喂。”
“小雅,怎么样了?”那边是心情忐忑周季明。易枫和顾惜惜出去了,佣人去了工人房休息,别墅主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徐谦雅说不出话。
“跟徐伯父说了吗?怎么不说话?”她沉默,让咱们小周管家加不安。
他深知两人婚事没那么顺利,也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听见对面徐谦雅喂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声响,心中大约有了答案。他又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说话,就小心翼翼地问:“小雅,徐伯父不同意吗?”
没有回应。
“没关系,我会努力,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迟早他会同意。”他安慰她,试图聊些轻松事,“对了,今天我放假,我们一起去……”
“对不起,小明,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徐谦雅突然说,然后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