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一趟车,方四安排方大太太,方二奶奶,方三奶奶一辆车,三人放一起抱怨去吧。要是把她们任何一个跟方七安排在一起,弄不好敢在车上打起来。自己则与方大奶奶,方七一辆车。
方七依然哭哭泣泣,方大奶奶虽然不至于像方二奶奶,方三奶奶那样,但心里也十分不舒服,她也是有女儿,这一出闹出来,再过几年要如何说亲事。便道:“七姑奶奶还是把这副作态给省了吧,哭给谁看呢,现在谁还会理。
方七听方大奶奶如此说,心中更是愤恨,当即指着方四道:“抢婚事,抢了嫁妆,凭什么就能嫁进白家。”
方四有几分疑惑看向方七,她真是不明白,方七为何会咬住这一点。便道:“七姑娘要是还想这件事,那这回就要如愿了,方家出了这样事,白家如何还会再结亲。”
本来白方两家婚事就是方家高攀了,现在方家除了有点祖上留下好名声之外己经一无所有。现在方家己经沦为笑谈,方家又有什么值得人家白家上看,当初白家来提亲,她就有些意外。如此一闹,方家不退亲那是她造化,要退亲,也是情理之中。
所谓姻缘其实更像是买卖,家与家有什么帮助,或者有钱,或者有势,再或者哪里能互相帮衬。方家连唯一忧点都没有了,白家肯定不会因为她这个人而娶她。
方大奶奶先是一怔,转念想想也是,方家都教出大逆不道女儿了,商户之家也许不是很在意,但像白家这样官宦人家,如何肯要这样人家女儿。只怕不只白家,方家任何女儿都别想嫁入官宦人家了。
想到自家女儿前程,方大奶奶不由更恼方七,道:“劝七姑奶奶以后兜着点,姑娘家要三从四德,聂家就是要再收了,脸面也就早被踩碎了,这辈子都别想抬起来。”不只是在夫家抬不起头来,就是出面应酬时,方七一样抬不起头来。娘家全家出动,给夫家赔礼道歉,人家才会收下姑娘,这样媳妇,在夫家也是要受气受到死。
方七却是不理会方大奶奶话,只是看着方四有几分解恨,道:“活该被白家退亲,抢亲事,抢嫁妆,倒要看看报应在哪里。没了白家婚事,还能寻到什么好亲事,看下一个被卖就是,既没有美名,也没有才名,就是给人家当填房也卖不了好价钱。”
该是她风风光光嫁进白家,而不是到聂家受这样侮辱。方老太太病倒了,家里是方大太太当家,肯定是方四做了什么手脚,把好亲事嫁转到自己身上。
方四搞不懂方七逻辑,又想到自己未卜前程,心里也不禁叹气,却不想与方七说话,只是眼睛看向窗外。方五方六都是卖入小商户之家,方家到手差不多有一千银子,就不知道白家退亲之后,她要标价多少了。
方家车驾进入聂家,方四并没有来过聂家,从二门下车,只看聂家房舍,心中就有几分感叹。怪不得聂家完全不在意方七死活,这样人家花三千银子买个媳妇,完全就是小意思,就是方七死了,人家再花钱娶,只要舍得花银子,一样娶好。
方四提出道歉方案他己经跟聂殇和聂大太太说了,聂殇表示可行。现在方家人来了,聂家管事派叫婆子给聂大太太传了话,自己则引着方家众人进门去。引着往里走时,聂家管事又指了指正修建土木工程,方家不是清高吗,没银子哪里有资本。自觉得自家了不起,现在还不是全家老小来道歉。
丫头打起帘子,方家众人进到屋里,聂大太太,聂殇,聂二老爷,聂二太太都在。上前简单见了礼,聂大太太眼睛看着方家众人,聂烃真是宠坏了,刚才她己经跟聂殇商议过,半个月之后就派聂烃出门去,一是历练,二是增加一下眼光。
至于方七,六千银子买过来,教育一顿,要是乖了听话了,聂家也不会容不下她。要是实在不好,就当六千银子当水漂了,另外再娶就好,关键是得把聂烃□好了才好。
“哟,来了……”聂大太太嘲讽说着,方家看不起她,她也一样看不起方家。尤其是方七,聂烃得眼挫成什么样,能看上这样媳妇。没有丝毫生存能力,脸长美有什么用,至于琴棋书画,又不是勾栏里姐儿要卖艺讨生活,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
方大老爷从进门开始就低着头一副不知道如何办模样,方大太太则是一脸纠结不乐意,方家其他人也都是低着头,唯独方七仍然呜咽哭着。方四不禁上前悄悄拉拉方大老爷,这种时候得方大老爷这个一家之主说话,至于方大太太,她不拖后腿就够意思了。
方四拉了拉方大老爷,方大老爷倒是抬起头来了,只是此时此景,他还沉寂在情何以堪心境中,家计艰难卖女儿卖侄女,现在侄女这样,他还得拉下脸来给聂家陪礼道歉,怎么就这样了呢。
方四看看方大老爷,心中重重叹口气,爹是这样,兄长也没有一个能靠住,只得上前一步向聂大太太跪下来道:“方家教女不严,惹得亲家太太生气,望亲家太太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