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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6晚上,林蓉门店里加班。徐洪森跟张南风飞虹占着一张桌子,对坐喝无醇啤酒,张南风把刘飞龙事件说给徐洪森听。

徐洪森奇怪：“ 你确信是冲着门店来,不是冲着个人来？”

张南风摇摇头：“实不像冲个人来样子，而且这么兴师动众……”

“那就是为了抢生意了。还有哪些房产中介这一带开店？门店主要竞争对手是谁？”

张南风一笑：“现北京房产中介比公厕多，大几家,像链家,我爱我家都这一带有店,小、单个门面多。当然,这里是我们公司大本营,我们家门店是其中规模大,但是别家店也都生意不错……”

“说到竞争对手嘛。”张南风犹豫一下,“张经理被李旭从这条街上挤走后,这段日子，这一带一口气开了四个小门面。他店刚开张，规模又小，应该说是没什么实力，但是他客户都是从我门店挖走……”

徐洪森警觉了：“一口气开四个小门面？刚开始就这么铺张，风险很高啊，他必须有足够启动资金才可能熬过起步阶段亏损。南风，租店面，装修，雇人，各种配套设施，一个月大概要多少开销？一般开店后要多久才能持平？”

“开店多久可以持平倒是没一定规矩，尤其是他这种，有老客户手。但是刚开张，亏损是肯定。按他目前规模，每个门面大概要15万一月。一般来说，这种刚开张小中介公司，就几个合伙老板加个接电话小姐，随着业务量增加再慢慢扩大规模。反正逻辑上，张经理没有任何理由初始阶段一口气开4个门面。”张南风皱起了眉头，用手指敲桌子。

徐洪森皱眉：“这种穷凶极恶，不计成本扩张策略，只用于占领市场份额。他野心不小啊，有足够财务支持吗？”

“你说得没错。林蓉一直想再增加几个门面，但是她计划，只是租个小门脸，别量不增加，减少开支，创造利润。”张南风冷笑，“张经理真是大手笔啊，他可真经得起亏。”

“张经理跟这个刘飞龙有任何关联吗？”徐洪森思考着。

“嗯，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从大姐收集到资料看，刘飞龙跟张经理是同省人，好像是同一个县城老乡，据说那里人喜欢抱团。” 张南风一怔，忽然想到，“嗯，我明天好好查一下交易资料。这个刘飞龙别墅有没可能是通过张经理买。我记得张经理那个小区成交过一幢别墅，这类交易我瞟过一眼就不可能忘记。”

徐洪森点点头：“把张经理名字，他公司名字写给我。我去给你查他公司注册登记，出资情况。”

两人继续喝酒，8点多，酒吧营业高峰期开始了，不断有人进门，忽然张南风捅了捅徐洪森：“那个就是刘飞龙，中间那个又高又大家伙。”

徐洪森溜了一眼，刘飞龙相当魁梧，穿着一件亮蓝短袖t恤，胸大肌和肱二头肌肌都鼓鼓，皮肤黄褐，面部线条较粗，眼神警觉，走路微微有点晃膀子，嘴里叼着一支烟。刘飞龙带着7-8个男人，酒吧比较暗一头坐下。

张南风低声说：“走后面那个瘦子，就是叫林蓉擦鞋那个。”

徐洪森大怒。张南风也冒火：“等这事有点眉目了，我找人狠狠修理他。”

徐洪森说：“不，我要自己动手，揍到他满地爬。”徐洪森为了赶时髦，学过两年拳击，又每周打网球，自认为有跟流氓对殴资格。

徐洪森忽然想到了什么，冲柜台后面宋悦打了个手势。

宋悦过来：“徐大少，啥事？还要上次那种马爹利？”

徐洪森把刘飞龙指给宋悦看：“知道他吗？”

宋悦点点头：“一个大款，手下弟兄特别多，一共只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来点小姐款待手下，一点就是一群。不像二位，只顾自己爽……”

徐洪森和张南风一起挥手叫宋悦滚。

9点多，林蓉来了，穿着深色套裙装，拎着自己电脑包，远远冲两人点点头，直接坐到吧台上去了，宋悦给她倒了杯饮料。林蓉一面跟宋悦说话，一面慢慢举起手，把一个暗红色发夹拉下来，然后摇了摇头，一头秀发瀑布般跌落。宋悦抬起手，把她侧面头发撩起，给她夹到耳朵后面。

徐洪森跟张南风面面相觑，徐洪森几乎要跳起来了，张南风赶紧按住：“你要是去找宋悦麻烦，林蓉会生气。”徐洪森憋得出内伤。

过了会，林蓉站起来，要去后台换衣服，就她起身那一瞬间，那个瘦子一眼瞅见了：“哎，龙哥，那个女，好像就是那个经理。”

一桌人一起盯着林蓉看：“对，就是她。”但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林蓉已经走掉了。

正当这些人抱怨错失良机时，宋悦上台，对着麦克风说：“现，请蓉蓉小姐为大家唱一首她自己写歌《昙花》，掌声有请。”

林蓉走到台上去，现这首歌已经唱熟了，徐洪森心里难受，茫然不知道如何才能跟林蓉和解。林蓉唱完，徐洪森叫招待给台上献了束花。林蓉鞠躬表示感谢，刚挽着宋悦胳膊走下台，忽然被刘飞龙两个手下给拦住了。

“蓉蓉小姐，我们龙哥请你赏光去跟他喝一杯。”两个男人指了一下刘飞龙。

林蓉一看，马上就认了出来，顿时脸色大变。宋悦冷冷说：“蓉蓉小姐只唱歌，不喝酒，谢谢龙哥好意。我们走。”暗暗冲吧台打了个手势，然后一搂林蓉肩膀，就要把她带下去。

“等等，宋老板，你还不认识我们龙哥吧。”两个男人伸手阻拦。

忽然眼前多出了两个人，徐洪森和张南风一起闪到了林蓉面前，两人一人提起一个男人衣领，直摔出去：“滚。”

林蓉跟宋悦对望一眼，这下两人都急了。

宋悦说：“徐哥，张哥，这事你们别管，我会搞定，谁敢来我酒吧撒野，我让他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林蓉急得用手扯他们两人袖子：“你们两干嘛，下去。”心想：这两人可是万金字躯，伤着了算咋回事。

徐洪森和张南风一起把林蓉手甩开：“宋悦，带林蓉下去，这里我们来应付。”

宋悦啼笑皆非：你们两就给我添乱吧。

酒吧保安和侍应生都围了上来，保安手持电警棍。

刘飞龙带着手下走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宋老板，很不给面子嘛。”刘飞龙上下打量着眼前两个男人，两人都穿着笔挺衬衫西裤，大热天还系着领带，扣着领带针，只微微拉松了领带结，解开了衬衫第一粒扣子——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战斗力白领。

徐洪森冷笑一声：“什么面子饼子煎饼果子，就你这号货色，两条泥腿子没洗干净，敢跑咱北京城来撒野，你也不瞧瞧这是谁地盘。”

张南风直截了当说：“滚，龟儿子。”

刘飞龙大怒，那个瘦子是这群人里面比较能言会道：“你们两，知道我们龙哥是谁吗？说出来，吓得你们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