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李建华嘴上好像不怪候耀华,心里却将候耀华的祖宗操了一个千儿百遍。鬼儿子,要不是你为了保你头上的那顶乌纱帽,那样急着地要加晚班,我老弟才不会冲断手。其实,李建华自己是班长,要是他平时严格要求冲压班的弟兄严格按照操作规程办事,时时刻刻纠正他们的错误操作,他老弟的手也不至于被冲断。不过,人在这个时候,总不会去反思自己的过错,却很容易将过失往别人的脑袋上推,李建华现在正好是这个心态,现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和候耀华闹过脸红脖子粗,大打出手,也就证明他以很冷静的了。
“你老弟喝醉了酒,我是知道的,我看他做的那一道工具,模具那么小,手做事时根本就进不了模具,我才没有叫他停下来的。没想到……”候耀华在李建华面前,尽量想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消除他两人心中的误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真的怕李建华和他翻脸,要是局面真的演变成那样,他就真的是众叛亲离,彻底完蛋了。
李建华望着候耀华,眼神古怪之极,让候耀华一点也看不出深浅来,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李建华此时的心里,正对候耀华咬牙切齿,我在外面帮你深夜找人上班,你鬼儿子在车间看到我老弟喝醉了还不叫他停下,你为了出产品,却送了我老弟的一只手,这个仇恨,我早晚要报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跟你翻脸,这个时候翻脸,对我们两人都不好,李建华知道自己当班长这一年来,得罪了不少的人,要是他不当班长了,下场最惨的可能就是他了,到时候,冲压车间最脏最累最危险最划不来的活儿可能就是他干的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会一不小心之中,下场和他的老弟一样,变成一个六指神丐。想到这儿,他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脸来,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得和候耀华把关系处理好,他假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地道:“我也知道我老弟喝醉了酒,我去酒店叫人来上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想打电话给你,要你不准我老弟上班的时候,以经来不及了,我老弟的手以经没有了,唉!这也是天意。”
“责任我还是有的,由于我对事情的严重性考虑的不足,导致这场事故的发生。我在这里向你深表道歉。可是我的心里绝对没有想害你弟弟的意思,真的!”候耀华看着李建华,再三强调他无心害他老弟,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把李建华拉到他的这一边来,不得让他再在他后边生事。否则,他候耀华想不完蛋都不成了。
“我知道,你要是想害我的话,你就不会把我提到班长这个位子上来,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说的。”李建华装得和他推心置腹似的,心里却恨不得杀了他才好出气。
“建华,我知道我们两人的感情那是无话可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当务之急就是保住我俩现在的这个位子,我们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
“要不是看在班长的这个位子上,我早就和你翻脸了。要不然,你和我感情会比得上和我一母所生的亲兄弟。”李建华在心里想,嘴上却在应付着他:“那是的,我俩的感情又不是今天才建立的。”
“我在杨经理面前,我以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给陈杰的了,不管是杨经理有不有心帮我们,或者是他现在相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们现在都要一口咬定是陈杰做为一个技术员,没有及时解决产品上的质量问题而造成的恶果。现在,我们两人是骑在老虎背上,只有死撑到底,才有一线希望,否则,我们两人都得完蛋。”候耀华向李建华面授机密,统一口径。
“好的,我知道了,你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我们两个人,现在就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的了。”李建华迫于自己的利益,信誓旦旦,旗帜鲜明地站在了候耀华这一边。就在他俩刚好统一好口径的时候,候耀华办公桌上的电话‘嘀嘀嘀……’地很刺耳地响了起来,候耀华抓过电话放在耳边,神情立刻变得相当恭敬起来。看样子对方来头不小,火气也不小,在电话里把一个候主任骂得像一个灰孙子,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一个劲地说‘是’或‘好’。大清早的,温度还没有上来,候耀华的头上已是大汗淋淋,看来又发生了一件对他们极为不利的事情。
候耀华接完电话,伸手揩干净头上的冷汗,一屁股座到椅子上,面色极为难看,那个样子,比死了他的亲老子还要悲惨,让人看了,真是可怜。
“发生什么事了?”李建华看到候耀华这个样子,心急地问道。知道有事发生,绝对是对他们不利的。
“袁煌和跃飞这两个王八蛋,他们简直是想造反了,他俩带着冲压班的人冲到杨经理的办公室里去了,他们将杨经理的办公室吵翻了天,杨经理要我们俩去把那些人给带回来。”候耀华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们俩去能有用?他们会听我们的?”
“走!”候耀华站起身来,对李建华无奈地说道:“就算是死,也要把这一群王八蛋给我带回来,不然的话,我们哪里还有脸面在杨经理面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