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陛下今日召见是为何?迨凡可是早已辞官。”
司马安狐疑的看着桓七郎,却未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破绽,他抿了一口茶,笑着道:“七郎,桓公亮涉嫌贪墨军资,已经逃出金陵城,你竟不知?”
:“甚?”桓七郎一蹙眉,双眸散发出诧异:“这,不会,不会。”他连连摇头道:“陛下,此事可做不得雅谑,我阿翁精忠为国,绝无逃离之理,恳请陛下追查!”
司马安适时的看了一眼同样诧异的杨毓,却见杨毓惊慌不已,只看着身侧的桓七郎,手足无措。
:“桓公亮贪墨之事,你可知晓?”
桓七郎双手抱拳,双膝自然的跪在地上,垂着头道:“陛下!桓七自十三岁后便不常在金陵,醉心山水结交名士才是我心之所钟,家中事宜我一向不理啊!”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清脆的回荡在空荡的金殿上。
:“我才回金陵半年,这般大事,我怎能知晓啊?”
司马安略有些相信了,桓七郎浪荡不羁,个性软弱,哪里能担当这样的重任?
桓亮放弃这一双儿女离开金陵,是否也是本就不重视这二人?
无论如何,桓亮反心已经昭然若揭,若是有一日对阵,这二人是否还能派上用场?
他暗自低下头,又抿了一口茶。
:“今日,你二人便代父受罪吧。”司马安看向一边的杨毓。
杨毓的出现,很是奇怪,若说她与此事无关,司马安不信,绝对不信。然而,她的惊恐与诧异也是装的?
:“陛下!”杨毓越众而出,双膝跪地道:“陛下,请放七郎阿容一命!”
司马安笑了:“你倒是说说,我为何放他二人?”
杨毓垂眸一瞬,鼓起勇气道:“臣女有罪。”说着,一头触底。
:“阿毓何罪之有?”司马安温柔的双眼似水中漩涡一般,让人看不透。
杨毓并未抬头,只道:“臣女素来有梦魇的毛病,睡眠一向浅的很。今日一早听闻府门开合,见阿秀自外间回家,阿弟年幼又少年得志,少不得心性不定。臣女心疑家弟是否行差踏错,逼迫阿弟说出今日晨起究竟为何出门。
阿秀无奈之下,才与我说出桓公叛逃之事,阿毓知晓此事后先是恐惧的很,再就想起,桓迨凡乃是我结拜二兄,我与秋容更是情同姐妹,无论如何不能看他们无端受责,这才进宫来的。”她微微抬头看向司马安,道:“恳请陛下饶桓氏姐弟二人一命!”
司马安听着杨毓的说辞,处处严丝合缝,没有一丝错漏,顿时对杨毓的怀疑减少了几分。
他笑着道:“给我一个理由。”
杨毓微微蹙眉,接着,挺直了腰背道:“陛下心中自有判断,还需阿毓言明?”
司马安笑意盈盈的看着杨毓道:“你既然求我饶他二人性命,那我便将这二人关押刑司,你看如何?”
杨毓双眸慌乱一阵道:“陛下可是怕这二人逃脱?”
:“是。”
杨毓接着道:“既然如此,便请陛下为我与桓七郎赐婚。”
与司马安一样诧异的,还有桓七郎。
他做梦也未想到,杨毓竟然会做这样的决定。顿时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他希望司马安能够答应。又明知杨毓不过是行缓兵之计,却还是忍不住心疼她不顾名声,为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
司马安狐疑的看着杨毓:“你甘心嫁给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