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等他取了药箱过来,毛巾里的血染红了大片,他用棉花压着我的伤口,可一会儿,又染红了。再换一块,还是染红了。
这血,像是没完没了一样,没有要止住的气势,伤口也可以看得清楚,并不是很深,并不是很宽。
林夏的眉头越皱越是紧,站在一边看的雅舒吃惊地叫:“不会吧,还在流血,一点伤口这么流个不停的,你不会是有什么病吧,我以前学校里有个人得了白血病,听人说要是流血就很难止住。你最近有没有发热啊,有没有没力气,这痛哪痛的?”
林夏砰地就坐在地上了。
白血病?
这三个字如恶魔,那代表着会失去生命。
雅舒说的那些症状,刚好,我身上都在验证着,我一直发热很难真正的好下来,就算是舒服些,可过了几天,又各种的不舒服。
林夏朝着雅舒吼:“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闭嘴,千寻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千寻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就是身体有些弱而已。你若是诅咒千寻,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也是第一次,看林夏发这么大的火,这么跟人说话,他一向都是温文尔雅的。
林夏吼完她,又跟我柔声地说:“千寻,不要怕,没事的,你只是有点儿身体差,一会儿我们去医院看看,再开些滋补的药品回来,过些日子,千寻你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就会强壮起来的,对不对?”
林夏说对就对吧,我是一点也不去反对什么。
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好的感觉的。
指间的痛,反而是轻了许多的。
缠好了他去收拾着一切,雅舒没有人理她,她就坐到沙发上与我说话。
“到现在,我还有点难以接受,你就要成为林夏的老婆。”
别说你现在难以接受,我就是现在,我也还没有完全接受呢。
不过跟她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林夏哥,打小就很出色,样样都好,就是太好了,太不让人操心了,所以才觉得有隔阂,我阿姨千方百计想要讨好他,让他展现出他孩子性的一面,但是他是从来不的,做什么理都是老成,稳重,像个四五十岁的人一样,所以我阿姨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笑笑:“我也没有办法,林夏哥,我以前也是这么叫他的。”现在,我也多想就这么叫他啊,而他也不会再乐意的了。
很多东西就能像花瓶一样,移动了还可以放回去,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人与物,总是有区别的,总是不同的。
“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啊?”她认真地,很好奇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一笑:“我也不知道呢,大抵是因为我是个糊涂蛋吧。”
她又问我:“你喜欢诗经?”
“不喜欢,但凡学习的,增加气质之类的事,我一向都不是很喜欢的。”
“真奇怪?”
“可不是。”我笑着盘腿坐在沙发。
林夏过来,拿了个垫子给我靠在背后,然后又拧了毛巾来,给我洗脸,擦手,再把洗好的提子也端了过来。
“雅舒,你该回去了。” 他说。
雅舒有些不乐意:“林夏哥,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所以。”所以就不回去吧,但是林夏没有让她把话说完便说:“回去吧,我们迟些还有事,千寻,一会我们去医院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