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懒惰之性,他是知道的,有时候硬逼她着实没有劲儿,然而她又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些女性朋友,个个自觉积极向上得很。
“七八九个啦,你不知道,老爷子拉着我,一个劲地跟我说棋经,我能背这么多,都是很积极的啦。”
“敢情还委屈你了。”
“呵呵。”她吐吐舌头一笑。
抬头看他,双眼带着兴味:“顾淮墨,你会不会韩语?”
“会。
“日语。”
“会。”
“哇,你到底会几门语啊?”
他想了想说:“不多,约摸七八种吧。”
切,吹吧,七八种。
卫紫皱皱鼻子:“我也会说的。”
“是么?”他端起水,再喝一口。
“牙买爹,八格牙路。”
顾淮墨的水,喷得老远。
顾淮墨真是的,居然还喷水了,她又没有说错,撇撇唇脑袋也摇来摇去:“这些也是日语啊,还有一个,哟西,哟西。”
他拧起眉一指朝她的脑袋戳过去:“下次再乱看些东西,有你好看。”
“切。”
“记单词。”
他把书放在她面前,她双脚随意地摆着,低头咬着笔看那英语,老男人鄙视她的日语了,这是多经典的日语啊,红遍大千世界了。
“顾淮墨,我得慢慢学才行,这些单词老长了,你不能老逼真我学多少多少的。”一抬头,看到他双眼看得直直的。二条红红水流,人鼻子里流了出来。
“顾淮墨,你又流鼻血了?”难道又补大发了。
可是一低头,她看到自已春光如此的明媚,雪白山峰与沟沟,全都大展在他的面前,怪不得他流鼻血的。
她一手捂着,赶紧跑,又气愤难当,再回来用小脚一踢他的背:“流氓。”
顾淮墨也尴尬啊,他三十七岁了……可怎么还像十七岁。
他想,他真的是很缺女人了。
黄毛小丫头呢,却总是能让他失控。
“卫紫。”他敲敲门:“开门。”
她开了门,身上穿着高领的衣服,还是气乎乎地看他:“臭流氓。”
“倒是越来越放肆了,你的小媳妇表情呢?你的毕恭毕敬态度呢?别以为我宠着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卫紫差点让口水哽死:“你宠着我?”老男人脑子有问题不。
他也不跟她计较:“以后在家里,不许穿得太露,即使在外面,也不许,这是顾家的家规。”
“哼。”
“到外面去背单词。”
一会,他也拿了书到外面去躺着看,虽然是三伏之天,却秉持着心静自然凉的性子,带着蒲扇摇摇,再吹吹风,便也就凉了。
槐树很大,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已经种下,慢慢地就成了这样的参天大树。
以前,云紫也喜欢这样在树下,仰头望着,阳光从叶缝里照下来,她就甜甜地笑。
如今的她,在天国也许会一直笑吧,没有痛苦再折磨着她了。
卫紫是她派到他身边的吧,云紫,从来就是个天使,不会忍心看着他寂寞,孤单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