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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一株会走路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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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毕业的时候,由于穷,连床也买不起。曾经和我睡地板的兄弟今年又来看我,他已经是一个城市的常委,成功人士了。看到我的状况,很是心疼。他说,要是我不那么折腾,在原单位好好呆下去,那里是我的专业所在,我会混得很好,也许比他更好。他哀叹我是一只在枝头上飞来飞去、疲于奔命的鸟,我觉得是一语中的。

说起自己漂泊、多灾的命运,实在是不堪回首。我走过很多单位,有些不让我说,有些我不想说,忽忽就过去了几年,从2003到2010,7年的时间让我感慨万千。据说,在中国,每年有60万人死于工作过度劳累。据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报道,每天有1600人死于过度劳累。过劳死的原因包括中风、心脏病、脑出血或其它与职业需求相关的突发症状。我,差点就死了。

那些日子里,我就像南美洲一种奇特的植物一样,奔波劳碌。这种植物叫卷柏,它会走。只需要充足的水分,它就可以成长。当水分不充足的时候,它就会自己把根从土壤里拔出来,让整个身体蜷缩成一个圆球状,随风在地面上滚动。一旦滚到水分充足的地方,圆球就会迅速地打开,根重新钻到土壤里,安居下来。卷柏的这种游走常使它丢了性命---游走的卷柏有的被风吹起挂在树上,渐渐枯死,有的卷柏行走在路上会被车轧扁,甚至淘气的孩子把几株卷柏合在一起当球踢……这些卷柏终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那么卷柏非要滚来滚去吗?有人做了这样一个实验:用挡板圈出一片空地,把一株游走的卷柏放入空地中水分最充足处。不久,卷柏便扎根生存下来。几天后,当这处空地水分减少的时候,卷柏便抽出根须,卷起身子准备换地方。可实验者并不理会准备游走的卷柏,并隔绝一切可能将它移走的条件。不久,实验者看到了一个可笑的现象,卷柏又重新扎根生存在了那里,而且在几次把根拔出,几次又动不了的情况下,便再也不动了。实验还发现,此时卷柏的根已深深地扎入泥土,而且长势比任何一段时间都好,可能是它发现了扎根越深,水分就越充足。

一直以来,我就像卷柏一样,为了寻找一个好工作,频繁地跳槽——我去了多少个单位?我自己都糊涂了。我做事浮躁,这山望着那山高,随意跳槽,到最后发现工作好几年了,在个人能力和提升方面还是不见长进。如果我像卷柏能改变一下习性,把根深深扎入土里,或许还能长得更好。可是,如今我收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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