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妹妹,我是你哥哥。”
“什么哥哥,不过是出生时我见你急切,便让你一分先出了母亲肚子罢了。”华毓不以为然道。
闻言,华璧好笑。适应了一下光线,他睁开眼睛,翻身而起,道:“每次看到毓儿,你总要给我一个新的歪理,女儿家谁像你这般多话。”
“我华毓是御封郡主,是华家的女儿,自然不是寻常女子,二哥拿那些闺阁小姐与我作比,可是对我的辱没。”华毓扬眉一笑,傲然道。十二岁的女孩脸上洋溢着年轻与自信的光彩。
“好好好。”华璧哈哈一笑,“好志气,以后就算毓儿真的嫁不出去,父王和我也会养你一辈子的。”他边说边伸手揉华毓的脑袋,直把人头上小髻都揉乱。
“二哥!”华毓跺了跺脚,挣脱出来,到一边去扎头发。
“二哥,你刚刚那打翻毓儿手腕的究竟是什么手法?”华汴再次问道。
“什么毓儿,我是你三姐!”后方传来华毓不依不饶的声音。
华汴不为所动,“随便你怎么说,都是我先出生半刻钟。”
闻言,华璧一乐。朝华汴招了招手,“来来来,汴儿想学,二哥教你。”说着,就给对方伸手比划,华毓很快跑了上来一起观摩。
两人都是天资敏慧,区区一个小手法,很快就学了个十成十。
“看招。”华毓一声娇叱,出手如电,朝华璧腕间袭来。
华璧双手灵活如蛇,虚虚一晃,就擒住了华毓两截皓腕,“太慢了。而且事先喊一声是以为你二哥我耳朵有问题不成?”
“哪有。只是我见人家对战之间都是这么喊的。”华毓扭了扭微微泛红的手腕,嘟囔道,显然也知道自家干了件蠢事。
“噗。”华璧一声笑,“这战中之喊,或为鼓舞士气,或为扰乱对方军心,或是以声摄人,毓儿要喊,还得把嗓门练一练。”说完,他又弯腰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华毓忽然再次出手,她与华璧离得极近,几乎一伸手就拿住了华璧手腕,随后立刻向华汴打了个眼色,华汴收到眼神,一个虎扑搂紧华璧要施力的腰,然后轻轻挠了挠。
华璧痒地笑出了声,骤然被卸了力道,至此是彻底被华毓抓在了手里。
“兵不厌诈,怎么样,二哥,我抓到你了,你服是不服?”华毓得意洋洋道。
“你还找帮手。我记得之前说的是等你能抓到我手腕我就给你领兵的机会。”华璧挑了挑眉。
“是呀,可不就是我抓到的吗!三哥只是想念二哥,忍不住来个兄弟情深的拥抱。”
华璧忍俊不禁,点了点头,“好,我自是说话算数。”
这句话是华毓意料之中的,虽然旁边站了那么多亲兵,可自家二哥会是那等对两个弟妹也会动用亲兵的人。总而言之就是她可以对她二哥耍赖,她二哥绝不会对她耍赖。
她松开手,笑靥如花道:“多谢二哥。”
“这才有几分女儿家的娇憨嘛!”华璧又伸手揉了揉华毓乌黑的小髻,这次华毓想:就算自家二哥把她脑袋揉成鸡窝,她也一动不动。
不过,她的担忧并没有成真,很快华璧就放下手,转而对华汴问道:“她拿什么收买你了,喊你一声三哥?”
“嗯。”华汴点了点头,喜滋滋道:“妹妹说以后我就是哥哥了。”
华璧无语。转而对旁边一个亲兵招了招手,然后在对方耳边低声嘱咐。
很快,那亲兵就拿着两册一模一样的厚书过来。华璧把两书分别塞进华毓和华汴手里,“里面是军律还有各种旗语暗号,想领兵就先给我背的滚瓜烂熟的。”
说完,又捏了捏华汴转瞬苦了的脸,“汴儿也不小了,妹将有业,你做兄长的难道还想躲懒无所事事?”
一听这话,华汴立刻化苦脸为决绝,一脸要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样,华璧好笑。
不过后续的事显然表明这绝非他的夸张。一月来,过于无聊的华璧终日不是舞刀弄剑,就是溜溜哒哒去检查两人背书的情况了。
华毓快把一本背完了,背得也流利,华汴就委实惨不忍睹了,连一句话都要磕磕绊绊。
“二哥,我就不是这读书的料,你知道的。”华汴可怜兮兮地看华璧。
“对,我知道,所以你小时候背书背不下来,我替你向父王求情,左右我们这样的身份,谁也不要我们吐什么锦绣文章。只是你要知道,若为将,不懂号令则累死同袍,若为兵不听号令是死罪。所以,这个你背不下来也得背。除非你现在练的一膀子力气是为了去当山贼!”华璧罕见地疾言厉色。
“是。”华汴缩了缩脖子,然后在华璧清闲得厉害的日子下开始了头悬梁锥刺股的被压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