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知道府里有过了酉时便不能在府里走动的规矩吗?”将臣冷声道,声音里只是冷冷的,听不出什么旁的情绪来。只是他周身的气场确实十分摄人的,叫人不敢反驳的气势。
“还请殿下明示,妾身并未听说过这个规矩。”闻言,天香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他,眸光也是淡淡的,却是在隐忍着什么。
“就在刚才,本宫定下的规矩。”将臣淡淡道。
“……”便是紫蕙也要为将臣的回答拍案叫绝了。还真的是让人无法反驳呢,谁让他是太子府的老大呢。
这话,叫天香有些难堪了。她也是听出来了,他是在针对她呢!只是,他便连针对她也是吝啬于一个眼神一个关注,还真的是伤人呢。
“妾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殿下。”天香敛下了自己的神色,低着头不想让紫蕙看到了自己的脆弱,不想让紫蕙暗暗的得意,“殿下,妾身怎么说也是御赐的侧妃,您为何要这样对待妾身?您是要将皇上的旨意放在何处?是放在地上践踏吗?妾身丢脸没什么事,只是殿下打妾身的脸就是在打皇上的脸。若是皇上丢脸了还传言了出去,对我们太子府也是百害而无一益的。”
她暗暗的咬着牙说完了这席话,心里边却似滴血般的疼痛。
“本宫未曾戳破罢了,你又何必拿着鸡毛当令箭。”说罢,他看也未看她一眼,牵着紫蕙的手轻飘飘的便走了。
紫蕙是发现了,将臣说话真的是够毒够犀利!
“殿下,若真的是说起来,妾身又有什么过错呢?不过是挑错了时间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污了你们的眼,让殿下和娘娘厌烦了罢了。”身后,天香的声音传了过来。语调里带着些许的忧伤,像是凋零的花瓣随风而去的显得有些无力,让听者无不动容。
也是,说白了,她一个青楼的花魁,还是被皇上给赐婚来的成为了太子侧妃。而且,她还是就过太子性命的救命恩人,说来她成为太子侧妃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想她一个女子初来太子府,不受太子的宠爱,太子妃又是一人独大的……今晚又是被太子‘刁难’的,仔细想想,她怎么看也该是个无辜的可怜人的形象。
当然,从表面上来看是这个样子的。
实质上嘛……她是阎教的人,阎教是反昔国朝廷的组织,背后可能是女筝国的势力……若真说起来,她就是个细作,是个卧底,是个特务,该上军事法庭的。
所以嘛,秉持着‘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的宗旨,紫蕙决定不能够袖手旁观。
“天香侧妃,从你选择进入太子府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接受自己所要面对的一切。太子府里就是规矩大,人多嘴杂的,传扬了出去也不好听不是。”紫蕙笑嘻嘻的说着,端的是个平易近人的正室风范。
“还请娘娘示下,妾身是犯了什么错了吗?”
“唔,本妃什么时候说你犯了什么错了吗?”紫蕙挑了挑眉,这天香今晚很是不同寻常的样子。
“无需多言了。”说罢,将臣已经牵着紫蕙往尘微阁的方向去了。
徒留天香一人站在远处低着头,云袖掩藏下的那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狠狠的握着,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娘娘。”身后,碧花担忧的看着她,而后是上前一步搀扶住了她,“娘娘别太伤心了……”
“本妃为何要伤心呢?让他们逍遥快活这种事情我可是绝对不会容忍的!”她低声道,脸上却是带了笑容,笑容未达眼底,只是在她的脸上游移,看上去有些诡异。
只是下一刻,她已经歪倒了身子倒在了碧花的肩头昏了过去。
“娘娘,您没事吧,娘娘……”
第二日,太子府的太子侧妃便病倒了。太子府里的流言蜚语也是传扬了出去,虽说太子不是个宠妾灭妻的,可是现下这个情形是要宠妻灭妾的节奏。而那位侧室还是皇上亲自下旨御赐的,再说那个侧妃还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如此对待……让人疑心是太子妃暗中挑唆的。
这一流言便像是疯长的野草,一时间在应城里传扬开来。
而且,便连太子府一直未有小皇孙的事情也是再次被提起,太子妃的生育能力再次得到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