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鹊看了眼云休紧闭的眼睛,好像嘴唇又开始发紫了,毒性已经开始扩散了,得要再次封住,墨鹊看了眼墨玉,坚定的说道,“再下一次针。”
“还要来?”墨玉在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真是苦活累活都一个人干啊,墨鹊展开针包,却是一排比刚才行针粗上好几倍的银针,墨玉以为墨鹊拿错了,“你这针是扎人的么?你别拿错了!”
墨玉大呼小叫的声音引起了楚离歌的注意,楚离歌看了眼差不多于缝棉被一般大小长短的粗针,“怎么回事?这针出什么问题了?”
“我也不清楚啊。”墨玉看看墨鹊,墨鹊点头,“这针没错,主子的毒性扩散了,细针也没用了,如今只有这种针才有用。”
楚离歌心头一震,却强装镇定,“好,下针吧。”
墨玉却一脸哭丧,感情不是你们下针,你们同意的快着呢,紧张的是我啊!
墨鹊忙着吩咐墨素和墨年取药煎药,墨玉准备好了就要下针,刚要掀开云休的衣服,突然想起来楚离歌还在边上,墨玉迟迟没有下手,回头哭丧着脸,“圣子大人,您在这里多有不便……”
楚离歌皱眉,“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你们不要在意我。”
这怎么是好啊,等会楚离歌的视线就能把人盯死啊。墨玉只好颤抖着把云休的衣领掀开,最然云休穿着内衣,可是毕竟是肌肤相碰了啊,墨玉脑子里混乱的很,可是到了下针前,还是冷静沉着的一步一步跟着墨鹊的指示下针。
在一旁的楚离歌越看越心疼,医者父母心,墨玉和墨鹊都是云休的心腹,他没有嫉妒只有感激,但是楚离歌更在意的是比绣花针还粗的银针扎在云休的身上,云休竟然还是毫无知觉!想象到云休是以多么强大的忍耐力才能一直陪着楚离歌把事情做完,看到楚离祯死去,直到最后一刻才松懈晕倒。
楚离歌心痛的难以言说,只觉得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稀薄的,墨玉下完最后一针,比起之前的那次,劳累程度上升了两倍,额头上的汗滴在床上,幸好墨素在一旁擦拭着,否则墨玉也要昏过去了。
直到最后把银针一一取下,云休还是那样苍白的脸,没有丝毫动静。
墨玉连挪到椅子上都觉得累,直接坐在了地上,抬眼望着墨鹊,“还有什么要做的?”
墨鹊拍拍墨玉的肩膀,“接下来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了。”
楚离歌听墨鹊说完这句话,便大步往外走,林柏靠在一边突然间楚离歌出来了,赶忙跟上,“主子,怎么了?”
“墨青他们到哪里了?”楚离歌在云休的事情上从来不喜欢被动,与其等着宗珂来,不如带着云休去,在哪里汇合都好,楚离歌无法再坐在皇宫里等了。
“看时间应该才出楚国,今晚应该能到……”林柏话还没说完,楚离歌蹙眉说道,“准备马,我要亲自去。”
“可是这边的事情还没结束,楚离祯的余党还没解决,主子这时候怎么能离开呢。”林柏只知道,此时楚离歌不能离开盛都一步,此时若是有人想要夺位,轻而易举。
墨华此时也走了出来,听见楚离歌和林柏的对话,沉声说道,“圣子大人。”
“嗯?”楚离歌诧异的回头,墨华说道,“圣子大人信得过我们么?”
“什么?你们是云休的心腹,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楚离歌此时心乱如麻,表情已经不悦,完全不知道墨华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此时云休的命不是最重要的么?
墨华郑重的看着楚离歌说道,“圣子大人,主子对于我们来说意义非凡,相信墨青吧,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赶回来,您这个时候决不能离开盛都。”
楚离歌神情复杂的看着墨华,眼中也有挣扎,“你们……”
“主子费劲心血帮助您,您在我们主子心里的分量多重我们有目共睹,您要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放弃么?主子若是醒来了,我相信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墨华的情感一向内敛,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极限了。
楚离歌听了这话,竟然掩面苦笑起来,“是啊,这么关键的时刻……呵呵,我为了那个位子,付出的足够多了,到最后连最爱的女人的生死都只能等着。”
林柏担心的看着楚离歌,“主子,云主子一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