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看笑话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您慢慢笑,我先走了。”云休自说自话的走了,李枫之还未反应过来,就看着那女孩快步走开了。
“这丫头倒是胆子挺大的,去查查是谁房里的。”李枫之一时兴趣,吩咐下人去查,几个下人都是面露难色,“少爷啊,这府里的几个姨娘房里的姑娘我们哪能查到啊,别为难我们了。”
“查不到?”李枫之顿时生气了,就要扬手打人,突然又是邪魅一笑,“查不到算了,我自己找,不就是个姑娘吗。”
几个下人真是算不准自家少爷的心气,总是阴阳怪气的,喜怒无常,可怜他们伺候这么个主子。
“走了,去潇湘馆。”李枫之活到二十岁,最喜欢的两件事都与姑娘有关,所谓不学无术,败家字儿都是形容他这样的少爷,李元郎两年前把他从妓馆抓回来,打破了头,从此就变得喜怒无常了,李元郎只当没这个儿子,只要不闹出大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休见惯了这样的少爷,往妓馆一抓一大把,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回了屋子,云休马上就把衣裳脱下来洗起来,若是让李婶看见自己弄脏了衣裳,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呢,云休想起今日那块挡路的大石头就恨得牙痒痒。
李黄河每日好喝个小酒,李婶也陪着喝一点,李黄河今日兴致极好,看见云休乖巧的脸就像看到了小摇钱树,李婶也劝不住,李黄河就这样醉成了烂泥,云休便跑前跑后的忙活着,帮助李婶安顿李黄河。
李婶身材胖,多走几步就喘得慌,看见有云休帮手,觉得轻松多了,对云休喜爱的喜爱更甚,“秀儿,多亏了有你,要不然我可搞不懂你李叔,真是累死人。”
“李婶,咱们什么关系啊,以后有什么事情说一声就行啦!”云休爽朗的笑着,两个酒窝甜甜的绽放着,李婶从柜子里好不容易摸出一根黑色发亮的竹簪子,递给云休。
“这是李婶年轻的时候用的,比不上现在的,可是李婶也没钱,昨天也没给个什么见面礼,秀儿拿着吧。”李婶不由分说的把簪子放在云休手里,云休抚摸着簪子,通体发黑,几乎看不出来质地,好像是有图案的,却已经被磨损的看不出原来的纹路了,
“嗯,谢谢李婶!”云休当即就把竹簪子插在了脑袋后面的发髻上,李婶一看云休如此给面子,也呵呵的笑起来。
李黄河这一醉,拉近了云休和李婶的关系,云休以后也能过得舒服些。李婶让云休回去休息,云休才乖巧的回去,临走前,李婶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
李婶从柜子角落拿了一盘檀香,递给云休,“你那屋子晚上蚊子多,点点香,驱蚊。改日我让你李叔给你修修窗户。”
“没事儿,秀儿不觉得蚊子多,谢谢李婶。我先回去啦。”虽然嘴上这么说,云休还是接下了檀香。
云休告退,苦笑着走回去,看看手中的劣质檀香,深深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水深火热,这种香点起来是驱人还是驱蚊啊,不过这也是李婶能拿出来的最好的驱蚊檀香了。
天气越来越热,云休晚上自然睡不安稳,常常是被嗡嗡声吵醒,而云休又不能不用被子盖过头,否则脸上被叮的满头包,也不好看。这样的后果就是热的一身汗,衣服湿了一遍又一遍。
实在是受不住了,云休只好从井里打了凉水,在角落里细细的用凉水擦一遍身子,才觉得舒服一些。
云休一开始也觉得神奇,在洗脸的时候不敢用力,生怕脸花了自己不好补,可是发现这张脸居然真的像自己的皮肤一般,若不是脸上的肤色与身体的颜色不太一样,云休都要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脸了。
一大早云休又起床为李婶干活,李婶满意的看着云休勤快的小身影,觉得自己捡到宝了,也考虑着把云休安排去哪里。
“秀儿,你去大夫人房里可好?”李婶真心是把云休当做了自己人,想让云休过得舒坦一些,大夫人是自己的小姐,自然知根知底,比起那些姨娘,要好上许多。
李黄河听见自家婆娘的说法,马上反驳道,“说什么呢,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吗、把秀儿送到小小姐那里去,做贴身丫头。”
“小小姐才五岁,秀儿还年轻,照顾起来太累了,不如去大夫人房里好。”李婶也是矛盾的,一方面大夫人几乎不需要照顾,那里的人手又充足,而小小姐刚分房,人少事多,虽然银子分的多些,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李黄河可不干了,“懂什么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图舒服呢,小小姐受老爷宠爱,不又不是不知道!秀儿,听李叔的,去小小姐房里。”
“你想钱想混了,小小姐房里是说去就能去的?夫人说了,是要挑选最好的,秀儿刚来,恐怕不行吧!”
“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你去和大夫人说说这件事不就成了!”李黄河一心想让云休做小小姐的贴身侍女,小小姐还小,照顾好了当然是想要什么要什么。
李婶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自从打心底喜欢云休后,便不舍得把云休送去,小小姐那里不仅累人还被几个姨娘视为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