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好像?”木如夜皱眉道。
“你也知道我英语不好。”
“都叫你好好学英语了,不思进取。”木如夜叹一口气道:“算了,我抽时间见他一面。”
“那个性冷淡的女博士被你搞定了?”
木如夜不置可否,冷冷地说:“少废话,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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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灾过去,疫情结束,乌干达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国际上的援助下来,疾控中心又回复了日常的运转。
电视上放着总统夫人的慈善演讲,如愿看了一眼堆放在角落里的安全套,心情抑郁。
乌干达是一个宗教国家,这里生活的每个人都有宗教信仰。三千万人口里,有85%的人口都是基督教派。这位总统夫人就是一位福音派的基督教信徒,不仅如此她还是一个安全套的抨击者。
珍妮特女士号召婚前禁欲和婚后忠诚,在她不遗余力的大力宣传下,乌干达的许多人都开始对避孕套感到厌恶。他们艾滋病疾控中心本该免费分发的安全套,全都堆积起来没人要。不仅如此这位总统夫人还主张每年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处女普查!
对于这一点,如愿是很想骂娘的。无论这位珍妮特女士出于什么目的抨击避孕套,对于这样不要男人戴套,却要女人保持处女的政策,如愿都感到非常厌恶。
曾经乌干达的艾滋病感染率从18%下降到了6%,是非常成功的抗艾国家,但是经过这么些年的“控制*不带套”运动,现在乌干达的艾滋病感染率又已经成功地回到了20%,每年都有上百万人死于艾滋病。
每次乌干达人惊讶地问如愿,你们中国人为什么没有信仰的时候,她就很想反问,你们乌干达人为什么不用避孕套?
作为一个艾滋病防治的医生,她的信仰就是避孕套!
如愿深知自己的力量渺小,她只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此生注定不会变得耀眼,也无法做出伟大的事业来,更不可能改变一个国家。但是她去街上发发避孕套总还是可以的吧。
所以每周都有一天,如愿会搬两箱避孕套在坎帕拉最繁华的街头,把避孕套和艾滋病防治的传单黏在一起,逢人就发。
中心的人不理解她,因为她的这种行为其实很招当地人反感的,但是如愿无所谓,她不怕被人讨厌。而且她发现了,其实乌干达的女性对避孕套并不反感,有几次她同当地的女性聊起来才知道,她们中许多人都是被丈夫传染艾滋病的,有的人怀疑丈夫有艾滋病,或者已经确切地知道了丈夫患有矮子,可嫁过来之后依旧不能拒绝丈夫性行为的要求,也没有资格要求丈夫戴避孕套。
一开始如愿还很愤怒,可是后来这种事情听得多了只有深深的无奈,她只能鼓励那些女性尽可能地争取自己存活的权利,除此之外,她也是无能为力。
一只黄种人的手接过了如愿分发的避孕套,如愿有些惊讶,抬起头一看,见到顾向阳手里拿着她刚刚分发的避孕套站在她面前,站得直直的,正低头认真地看着传单上的文字。
如愿觉得有些尴尬,想缓解一下这种尴尬,便随便扯道:“这个是非洲人的尺寸,你用不合适。”
她在说什么?!如愿后悔了,为什么要把话题引导这个方向来!
顾向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如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如愿满脸通红,为了不让顾向阳看出自己的尴尬来,故作冷静地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忘了我做什么工作的吗?生殖器这种东西见得不要太多。亚洲人和非洲人的差别很大的!”
顾向阳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如愿见到他这个样子更加后悔了。
真的是越紧张越容易胡说八道,越是说得错就越紧张,然后就说得更多!真是丢死人了,也不知道顾向阳是怎么想自己的。
如愿不知道怎么缓解自己的尴尬,干笑两声道:“呵呵……不过这个是人种差别,也没有什么好自卑的,真长得跟非洲人一样也怪可怕的。”
一说出来如愿就又后悔了,天啊,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顾向阳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见到如愿羞红的脸,又只好低着头强忍住了笑意,道:“没关系,我没有自卑。”
墙呢!哪里有墙!
如愿现在就想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