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小然去找你,你和她说了什么?”
盛晚安咬唇,他打电话来就是要问关于秦然的事情吗?
今早上,秦然来问她。
“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喜欢了他很久,但是他就是不喜欢你,你还会一直喜欢对方吗?”
这句话,听到盛晚安耳里,冰冷的讽刺一般,她握紧手指,苍白清晰的回答,“如果你是来告诉我薄寒生不会喜欢我,来这么炫耀的,那么,你可以滚出盛苑了,这里不欢迎你。”
秦然撩唇一笑,“都怀了孩子,脾气还不知道收敛一下,真不知道,以前的盛大小姐是怎么装出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
“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是他的妻子,我也不管你喜欢谁,我听你说话的语气我就知道你们之间没有结果,可是,我还是他的妻子,我就算得不到他的喜欢,我也是他的妻子!”
盛晚安看着她变了脸色,伸手指向门口的放向,淡淡的对佣人说,“还不送她离开。”
思绪拉回,盛晚安对电话那端说,“盛苑有监控,你可以自己去看,我很困,想要休息。”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在那之前,听到手机那端,穿来嘈杂的声音。
她走上楼梯,这样想着,小腿突然抽筋,用不上力气,就差点要跪下去,佣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但是也只是减缓了危险趋势。
小腹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盛晚安抽着气,感受到一股温热从腿上留下来。
佣人扶着她坐下,慌张的拿出手机拨下薄寒生的号码。
“喂,先生,太太在楼梯上摔倒了……”
盛晚安疼的眼前直冒白光,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掰着楼梯扶手,听不清电话那端说了什么。
之后,她的意识慢慢散去,就像层层聚拢的白雾,遮的眼前都是。
当然,她的意识也只是迷离了一小会,因为巨大的疼痛让她格外的清醒。
那时候她已经在医院里,按照医生的指引深呼吸,努力的深呼吸着。
当时,眼前都是白光,只是凭着本能用力,耳边嗡嗡的。
医生惊慌,“糟了,产妇出血严重……”
她的血型本来就稀少,当时盛晚安躺在手术台上,心里唯一想的,就是薄寒生,她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名字,她感觉都没法呼吸了。
护士低头,“您在说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吗?”
盛晚安努力的咬牙让自己发音清晰,“薄……寒生……”
她想见他,这个念头在这一刻,冲破所有的疼痛,格外的清晰。
“您要见他吗?”看到盛晚安吃力的点头,护士说道,“好,我马上出去联系。”
护士走了又回来,“抱歉,没有找到薄寒生先生。”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在盛晚然的病房,他娶了她,毫无感情,哪比得上她和他十多年的相伴之情。
盛晚安闭上眼睛,她再也撑不住了。
与此同时。
另一间手术室。
英俊深沉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身影挺拔如青竹,浑身散发着孤寂清冷的气息,护士匆匆走过来,“先生,您确定将医院所有的阴性血血浆调到五楼手术室,给那位孕妇使用。”
薄寒生清冷的眸一抬,点头。
“可是先生,盛晚然小姐失血过多,急需阴性血。”
护士看着薄寒生,那个面容英俊气息却极致阴寒的男人,手术室里割腕自杀的女子是他的妹妹,但是他却在血浆极度紧缺的情况下将血浆调给其他的病人。
这……
护士离开之后,薄寒生看着紧闭的手术室的门,低头点了一根烟。
淡淡的烟雾从随着男人的唇息吐出,香烟的雾气遮住了他英俊阴沉的眉眼,一根香烟燃尽,他手指一松,落在地面,男人高档的皮鞋捻灭上面的烟火。
手机无声的震动着。
薄寒生将手机拿出来,低头淡淡的看着来电显示。
温淼的声音传来,“当家,太太,想见你……”
薄寒生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术室冰冷紧闭的门,声息因为晕染香烟的沙哑,“不见。”
二十分钟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医生走出来。
“薄先生,病人情况很不好,失血过多已经造成休克,情况很不好。”
男人眼底暗沉,“既然如此,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薄先生,我们院方虽然已经发出广播,还有从其他医院调血过来,但是,也是需要时间,这种血型本来就稀少,现在全部都给五楼手术室的孕妇使用,根本……”
男人薄唇一掀,声音沉冷,“不管用什么方法,里面的人必须保住。”
“……是,薄先生。”
一直到晚上八点,盛晚然被推出手术室,送到重症监护室,她的身上插着各种的管子,苍白的脸带着巨大的氧气罩。
薄寒生在走廊抽完一盒烟以后,给温淼打了一个电话,他来到盛晚安的病房,看着女子疲惫沉睡安静的脸,低头用脸颊碰了一下。
盛晚安身边的婴儿床上,放着小小的身影,红红皱皱的脸,在闭着眼睛熟睡着。
护士走过来笑着说,“请问你是薄先生吗?”在看到男人点头的时候,护士说道,“恭喜你,是个男孩子,你太太在生产的时候很危险,她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护士本来看见男人站在盛晚安的我病床前,就知道他一定是这位小姐的妻子。
护士曾走出手术室按照这位小姐的意思寻找这位薄先生,但是手术室的外面,只有两位温姓的先生。
护士在看见薄寒生的时候,不禁心想这男人的薄情,自己的妻子生产出现危险,他都没有来,幸好当时医院存有血浆,要不然,这位小姐就危险了。
但是护士在看见他低头看着病床上女子的时候,眼底流露自然细致的温柔,心里想,这位先生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但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连自己的妻子生产都没有来。
薄寒生直起身,看着婴儿床,怔了怔,然后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小家伙的脸颊,触手的柔软让他猛地收回手。
护士看到,笑道,“先生,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可以抱抱他的。”
薄寒生看着自己的双手,算了吧,这双手怎么能抱着他呢,他摇了摇头,护士走过去,温柔的抱起小家伙,将他放到薄寒生的手上,而护士自己用手托着。
护士温声说道,“先生,你把手松开一下,不要太紧。”
看着薄寒生紧绷着脸,英俊的五官都绷住,护士一笑,“先生,您不要这么僵硬,自然一些。”
小孩子身体很软,薄寒生僵着手,动都没有动一下,听到护士的话,他才微微的缓了缓手上的力量。
薄寒生低头看着被自己抱住的小家伙,他依旧眯着眼睛睡着,他心里一软,将他放下,小家伙睁开眼睛,握住了薄寒生的一根手指。
“怎么不睡了。”薄寒生看着小家伙细密的睫毛,伸出另一只手碰了碰,他的眼睛很黑,像夜空里面的星星一般闪着光泽。
薄寒生这辈子,遇见那个叫盛晚安的女孩,她的眼里就像盛着最美最灿烂的星湖。
“你叫繁希。”
他给小家伙起的名字。
她每次产检他都没有陪她去,但是却每次都让温淼把资料拿来看着,自从确认了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是个男孩。
他就已经想好了这个名字。
繁希。
他遇见了那个眼底盛着繁华星湖的女子,这是他在黑暗里,一辈子的希望。
他的手中珍珑。
护士说她对的麻醉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他坐在盛晚安的床边,她手背上输液的针起完之后他就一直帮她按着,然后打了温水给她擦拭了一下。
便这么,一直看着她,有时候会替她将脸颊的发丝抚到耳后,他看着她的脸,一直到十点五十的时候。
薄寒生站起身,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低头亲吻她脸颊的时候,他嗓音低哑,“晚安,对不起。”
离开之前,他看着婴儿里面的小家伙,他睁着眼睛,小孩子的视力在最初的时候只能看见很近的东西,所以,他低下头,很近的看着他。
“繁希,不要告诉妈妈,我来了好吗?”
繁希小小的手在空气里面握了握,瞪着眼睛看着他。
薄繁希将小被子好好给他裹了裹,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包裹在被子里,他淡淡的展眉一笑,勾了勾他的小手指,才转过身离开。
温淼站在走廊里,早已经按照薄寒生的意思叮嘱护士,不要让她透露说当家来过了。
所以,在盛晚安醒过来的时候,从护士口中得知这期间并没有人过来,她敛下眸,神情淡淡。
片刻,她苍白的笑了笑,摇着身边的婴儿床,低头温柔的看着小家伙。
“妈妈给你想个名字好不好,也不知道爸爸有没有给你起好名字,你爸爸可厉害了,比妈妈聪明,一定能给你想个好听的名字。”
“你长大了,可不要像你爸爸那样,长的太好看,你最好随我,那样以后也免得有太多的小姑娘喜欢,免得伤人家的心,有一个一心一意喜欢的人就好了。”
不过,盛晚安看着小家伙的眉眼,虽然还未张开,但是隐约的越看越像薄寒生,她在华城薄家,见过他小时候的照片。
现在看起来,这简直是一个小翻版。
盛晚安笑着低头,摸了摸他的小鼻子,“完了,这以后得有多少小姑娘被你祸害啊。”
过了一会,护士走进来,她将手里捏着的一张纸递给盛晚安,“盛小姐,这是您先生让我给你的。”
薄寒生吗?
盛晚安接过,打开,上面字迹苍劲清隽,熟悉的字迹清晰的写着两个字。
繁希。
她睫毛眨了眨,微微一笑,看着婴儿床里面的小家伙,“你看,我就说,你爸爸很厉害的,你叫繁希。”
她抬眸看着护士,“他在哪?”
“这个……盛小姐,我也不清楚,是一位温先生送来的。”
“那位温先生在哪?”
“现在应该还在走廊。”
“麻烦你让他进来见我。”
“……好的。”
护士走出之后,不一会,温淼推门走进了。
“太太。”
盛晚安蹙着眉,“他在哪?”
温淼迟疑,薄薄的眼镜片下光泽流淌,“二小姐出了事情,当家在陪着她。”---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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