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怪谁。
就是这么现实。
趋炎附势她从小就见得多了,她自小就是澜城第一名门盛家的大小姐,都是别人求她,别人附着她的势。
后来她是傅家的千金,风光靓丽,人前人后无一没有人不羡慕她。
她离开华城的时候,已经买好了去英国的机票,但是她将机票扔了,做火车来到这里。
她也曾经想过,或许在这个小地方,这个小镇的医院生产里会有一定危险,但是,她还是选择待在了这个地方。
她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来接她的是一位比傅明烟大两岁,看起来却极为风韵的女子。
这是傅明烟的房东,叫阿萦。
阿萦走进了,挑着画着精细的眉,“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太不拿我当朋友了吧。”
她说着,从包里摸出一个烟盒,看着婴儿床又重新放回兜里,红唇潋滟,“你下次不能这样了,一定得跟我说,我要是早知道,我就算是和那个畜生打的翻天覆地,我也出来陪你。”
阿萦的老公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男子,在傅明烟眼中,长的偏阴柔,整天待在家里,都是靠着阿萦一个人工作。
傅明烟低声道,“我一个人也不是不行,而且,他这几天不是刚刚想要找个正八经的工作,你也一直在忙,怎么好麻烦你。”
阿萦柳眉一横,“我不管,你住在我的屋里,就得听我的,生孩子多大的事啊,你身边也没个人陪你,要我说啊,这孩子的爸爸也是………”
阿萦噤了声,看着傅明烟,“我不是有意要提的……”
从傅明烟到这里,大半年的时候,阿萦就没见看见的丈夫。
阿萦第一次见傅明烟的时候,是在酒店里,当时已经晚上了,傅明烟没有找到住处,打算住一晚上酒店,她身上的钱虽然充裕,但是她还要为以后做打算。
所以,她便找了一家物美价廉的,阿萦是酒店的经理,她将傅明烟带到客房,临关上门的时候,就听见一道淡淡礼貌的嗓音。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知道附近有没有对外出租的空房。”
阿萦家刚好有闲置的房子,就答应了。
阿萦住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大院,里面好几间空置的房间。
阿萦一直觉得,傅明烟这种长的娇艳妩媚,穿着虽然简单但是一看便知道做工精致,价值不菲,这种人,一看就是狐狸精或者被狐狸精打压的正室。
而且,她怎么看也不觉得傅明烟像是正室,因为,那个男的会放着这么好看的妻子不要去找三。
所以,虽然阿萦将房子租给她,但是价格却故意提高了一点,心里还是有些鄙夷这种做三的人。
但是后来,越相处下来阿萦越觉得,傅明烟不想是她心里想的那种人,虽然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就算说话也是那种没有情绪,淡淡的嗓音,让人反感,觉得她太骄傲。
但是,那一次,阿萦和她男人吵架了,然后打了起来,到底女生的力量敌不过男人的力量,阿萦一尖叫一边反抗着。
然后一盆水从身后泼来,都泼在男人身上。
是一盆洗菜的水,男人的发丝上还沾着翠绿的菜叶,水珠混着他俊美的阴柔的脸颊滑下。
他转过身,看着端着水盆,眼底淡漠的女子,额头露出青筋,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傅明烟将手中的不锈钢盆扔在地上,发出清晰的一声响,弯着唇角,“你在多废话一句,我就报警。”
然后,她的手指指向门口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可以滚了。”
男人离开后,傅明烟从桌子上拿起毛巾,擦着阿萦被泪水淹没的脸颊,还有上面,碰到脸颊上,厮打出的痕迹,阿萦吸了一口气。
然后一把拿过傅明烟手里的毛巾,捂着脸颊,咬牙切齿,“该死的,下次我非得扒他一层皮。”
从那一次之后,阿萦就把傅明烟当成朋友,所以,这次,阿萦才会有些生气。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她。
阿萦看着婴儿床里面小小的身影,面色温缓,“算了,看在小公主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不过,秦烟,你得让小公主叫我干妈。”
傅明烟笑着应下。
秦白鹭给她重新安置好了身份,她现在叫秦烟,不叫傅明烟。
…………
澜城。
莫离是他新的助理,自从安澜走了之后,莫离便代替了安澜。
莫离今天来的很早,公司里只有几位清洁工在打扫着。
总裁办公室的门微微虚掩着。
莫离还没有将门推开,就闻道了从里面传来的浓浓的烟酒味。
他得抽了多少烟,喝了多少酒,竟然这么远都闻到了。
莫离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呛人的烟味让她蹙着秀气的眉。
办公室里。
窗帘紧闭,男人躺在沙发上,茶几上剔透的玻璃杯倒在一边,香槟色的液体蔓延了桌面,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名贵的地毯上,到处都是空酒瓶和烟灰。
莫离没再看躺在沙发上颓靡英俊的男子,都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她走到窗前,将所有紧闭的窗帘拉开。
薄寒生有些承受不住透亮的光线,伸手遮住眼睛。
淡青的唇瓣翕动,嗓音沙哑像是被烟熏坏了一般的样子,“关上。”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啊,公司的大大小小的会议你也不去,上上下下你都不管,都是温淼在打理。”莫离指着办公桌上堆满的文件,“这些文件,没有你的签署谁都不敢动,你知道这几个月薄氏的股份跌了多少。”
“我说,关上。”薄寒生半阖着眼眸,淡淡的出声。
“薄寒生,我很感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当时护了我一下,我可能但是就死在那场爆炸里了。”莫离看着他这一副样子,伸手拿开他遮在眼前的手,“我感激你,我愿意留在薄氏帮你,我很喜欢你,但是我知道你喜欢你的妻子,但是她选择离开你,你也应该尊重她………”
薄寒生猛地睁开眼睛,里面透着猩红的血丝,他坐起身,黑色的衬衣布满褶皱。
他看着莫离,“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吗?”
莫离一怔,然后咬着唇点头,眼底暗淡,“温先生告诉过我,说我的背影像你太太。”
薄寒生拿起茶几上的酒,将倒了的玻璃杯扶正,酒红色的液体倒在里面,他端起来,一口饮尽,然后才说道,“你的背影确实很像我妻子。”
莫离看着他的动作,伸手想要将他手里的酒杯夺下,而且,酒杯都已经倒在茶几上,都已经脏了,他怎么能再用呢。
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他的衣服上出现一点褶皱他都不会再穿,而且,他的指间,染着淡淡的黄色,像是被烟雾熏染的一般。
极淡的黄色,附着在男人原本白皙如玉的指间。
他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压抑一般,或者是长期被酒精和烟草浸泡的,听着很别扭,像是哭了在哽咽的声音,但是莫离看着他,他的眼底除了冷淡还是冷淡。
清明到了极点。
而他脸上的表情也是这般。
“我当你没有救她,我以为她会没事,我以为我安排的很好,她还是死了,是我杀了她,澜城传的不错,确实是我……是我……”
“我救你,只是因为,我不想看见和她相似的人葬送在这场爆炸里。”
薄寒生说完,站起身,走进浴室。
莫离保持着弯腰蹲下的姿势,看着男人修长踉跄的身影,只是因为她长的和他妻子的背影相像,所以,他就救她。
那么。
莫离站起身,对着他背影不甘心的说道,“那你现在这样子是为了什么,你说你喜欢以前的妻子,所以你现在在愧疚,那么,你现在这副样子是为了什么。”
“我打听过你的事情,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那位盛晚安,好,你的情深意切,但是,你现在这副样子却是为了别的女子。”
“温淼告诉我,你很爱你的前妻,那么,她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她一起。”
“你一边对你的前妻愧疚深情,一边又喜欢你现在的妻子无法自拔,那么,她们都离开了你,你以后也会喜欢上我的。你不是说了吗,我和你的前妻背影很像。”
“而且,你喜欢你现在的妻子不就是因为,她和你之前的妻子很像吗?”
薄寒生的脚步停住,他的嗓音,沉寂的像冰,透着阴凉。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该去死。”---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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