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处席位之上的两个人都在思量着要怎么样才能尽可能不引起大家注意地溜出殿去,那御座之旁陪在锦夜身边的文贵妃却是忽然就一头栽在了桌案之上,那动静大得,引得身边的小丫鬟霎时就惊叫出了声。
“母后您怎么了,,”被这样的意外情况给骇了一跳,几乎是在立时,歌舞乐声就都尽数停歇了下來,所有人面面厮觑,一时之间,整个洗尘殿静得连一根针掉下來都听得见,更别说是锦绣那因为担心而跳起來喊的一嗓子了。
果然如此,迅速地转头和舞文交换了一个眼神,炎烙当机立断地站起身來,刚要直接让众人一起出殿,却沒提防此时忽地一阵浓香袭來,顷刻之间,殿里的人就倒了一半。余下的,类似锦夜锦寰这等内力较深之人,也只是极为勉强地保持了依稀的理智,沒有使得自己狼狈地瘫软在地而已。
“这……”完全沒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异状,炎烙一手扶了桌案,目露震惊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却在留心到不远处那依旧安然无恙的一个人时,表现出了极度的诧异:“你……居然,是你干的,”
一张和蔼可亲的苍老容颜之上一如往常的笑意满满,但置身于眼下的情境里面,只是让人觉得莫名的毛骨悚然。继续慢条斯理地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曲太傅望着炎烙,语调悠闲而惬意:“不知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呢,若仅仅只是因为下臣并沒有表现出异常就认定作案之人是我,那太子殿下您,岂不是更加可疑,”
“你,”怒指了面前之人,炎烙这才发现自己并沒有任何要昏迷过去的迹象,当下就愤恨至极地叱喝出了声:“曲太傅,你这么做究竟意欲何为,,”在裂金国境内公然对裂金国君下毒不说,还偏生就跳过了自己这一个,这个老东西,摆明了是要把他当成替罪羊啊。而一旦这个风声走漏,他势必逃不出裂金国,届时,父皇那里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來的话……
炎烙生生打了一个冷战,顿时只觉得寒意入骨,简直是从后背寒到了心里。
“你是要挑起赤火与裂金两国之间的战事,”忽然就摸透了曲太傅的意思,他一步步逼近,一双桃花眼中渗出无尽杀意,再不复以往的半点隐忍:“说,你究竟是哪国派來的细作,,”
“哈哈……”猛地仰天大笑出声,看似老迈无比的曲太傅慢慢站起身來,脸孔之上竟是隐约有着不屑之意:“炎烙,枉你自诩聪明,到得现在,居然还搞不清楚形势么,”
“你什么意思,,”心头下意识地闪过不安,炎烙却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声。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阵香味并不是只把人迷昏过去那么简单,但具体异常在哪里……
“你以为,我会蠢到让你毫发无伤地站在我面前质问于我么,”嘴角的弧度愈发猖狂,曲太傅绕着炎烙周身缓缓踱了一圈,这才有些满意地笑出了声:“你可知道,你随身带着的香囊之中被我暗中放入了些什么吗,这些东西,遇上方才那阵迷香,产生的效果才真正是好到极点,念着这几年的师徒名分,我对你,可是格外的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