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澹台沉炎为了她的病症甚至不惜抛下命悬一线的生父也要赶来裂金国的决绝,再联系她方才所说欠自己一个人情的事,百里琉笙顿时就有些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丫头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呵呵,这下,可当真是有趣得紧了。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无心何必非要往心里去呢?”笑得慵懒而随性,百里琉笙好似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一贯莫测的眼眸之中却是极快地掠过了一抹精明的算计:“本来也都是自己人,太过斤斤计较岂不是外道了?”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把“自己人”这三个字的音咬得格外之重,细听之下居然像是潜藏了那么一丁点的暧昧,饶是素来冷静从容如澹台沉炎,也被他这一句话给唬得怔在了原地,一脸的复杂神情,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而出于某种极度微妙的心虚情绪作祟,即墨无心也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开口,只自顾自地半垂了臻首,以避免祸从口出。
一时之间,屋内三人竟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有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迅速蔓延而开,迫地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咳咳。”忍了又忍,最终,即墨无心还是因为禁受不住如此的低气压而第一个缴械投降。轻咳一声,她很有些没话找话的意思:“对了,师兄,能不能再劳你帮我个忙啊?”其实帮忙是其次,重点是她还有些事只能跟百里琉笙单独谈,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寻个借口把澹台沉炎给支开了才好。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澹台沉炎明显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勉强勾了唇角,他笑得有些心不在焉:“心儿有什么事吩咐就好,跟师兄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那就……”踮起脚尖,即墨无心极快极轻地在澹台沉炎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后者随即就露出了一个恍然的表情:“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说完,他连看都没再看百里琉笙一眼,脚下步伐一经展开,便在几息之间化成了一道黑影,霎时就如风一样地离开了。
“你这打发人的理由未免也用的太过牵强了一些吧。”有些无奈地笑睨着几乎是长舒了一口气的即墨无心,百里琉笙双手抱臂,意态悠闲地开口盘问道:“说吧,你为什么有意要瞒着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体内的寒毒,应该压根儿就没有完全祛除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