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望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炎烙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油盐不进的难对付。
天知道从小到大有多少女子被他的面容所惑,向来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而没有人敢拂了他面子的。唯独眼前这个,从最初见面开始,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对着干,毫不退让甚至步步紧逼,弄到而今,反倒是他陷入了狼狈的境地,寸步难行却又无法自拔。若说当日夜宴他要娶她,只是为了让她颜面尽失,那到现在,他就真正是对她起了意,只可惜,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靠近了。
“这么轻易就想让我退缩,岂不是太小看我了?”一双凤目里波光流转,炎烙低喃了一句,刚欲策马赶上,就冷不防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立在他马前半步不让。那通身的气息,冷酷冰寒到压得人几欲窒息。
“前方禁地,不是神医一行者,速速退去。”抱剑肃立,那一身黑衣的男子面容俊美,只是那脸孔之上有着一道贯穿左眼的伤疤,长长的延伸至脸颊,狰狞而可怖,生生地破坏了那本可与女子相媲美的倾国倾城,带上了一两分叫人毛骨悚然的戾气。
“你是何人?”似是没想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会有这般凌厉气势,炎烙的眼中也是不禁闪过一抹淡淡的讶然。他可不记得,即墨无心的随身侍卫中有这么号人物。
“四皇子手下第一侍卫言归,奉命前来保护鬼谷医仙。”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屹立不动,黑衣男子丝毫不慑于炎烙的威势,语气冷硬而木然,连眼眸深处都是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就仿佛他本身便是一个木头人,从不拥有半点属于自己的心情。
“言归?”原本已走出一段的即墨无心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当即便是自马背上回眸细望:“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原以为,要到村里才能看见他的。
“四皇子已在村中等候,属下是特意前来迎接您的。”毕恭毕敬地朝即墨无心遥遥一礼,言归俊脸整肃,当即就一板一眼地请示道:“即墨姑娘,您是现在就过去吗?”
“既然来了,总是不好太过耽搁。”微微颔首,即墨无心倒是并不惊讶他竟然认识自己,有澹台沉炎昨晚的那一句话在,她原本对言归的戒心也是跟着消散。师兄的眼光从不出错,他安排的人,她信得过。
“无心……”看她光顾着和面前这个陌生男子交谈而全然忽视了自己,炎烙当下便是忍不住轻唤出声。
这人既是即墨无心的手下,那只要她答应了,自己跟着去也就不成问题了。说起来,他倒也并不是有多惧于此人的身手,可眼下到底还在厚土国境内,如果这个时候他就和人家的侍卫动手,那也实在是于礼不合了些,他那父皇可还指望着能和厚土国搞好关系呢。
摊了摊手,即墨无心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太子殿下,对不住了,若是方便的话,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