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梦蝶白了他一眼,“抓什么紧啊?你是我大哥,永远都是。”
黎子南心中一暖,忍不住抓起她的手,关切地说:“梦蝶,你也不小了,该好好找个男朋友了,女孩子趁年轻可以去挑人,不然就会被人挑了。”
黎梦蝶嘟起嘴,“你什么意思嘛,我才二十二岁,有多大啊?现在一个人多自由,我才不要那么快被感情的枷锁套住!”
“呵,你这丫头,难道还没玩够啊?”
“那当然啦,三年之内,我都不会考虑这个问题。”黎梦蝶肯定地说。
黎子南微笑地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心里却升起疑云,真的是这个原因吗?只怕是还不能忘记那段情,那个人吧!
想起那次在安平市碰见关艺洋的情景,黎子南万分感概,那个人已经改头换面,不再靠脸蛋混饭吃,而是用双手去劳动,踏踏实实地做事,正大光明地做人。只是,他却不想告诉黎梦蝶,不想让这个好容易忘掉那段伤心往事的女孩再一次受到伤害。不是他不相信关艺洋已经改邪归正,也不是看不起他的职业,而是觉得他根本就和黎梦蝶是两个世界的人,很难会带给她幸福。
黎梦蝶是站在小隔间的门口跟黎子南说这番话的,说完之后,她向黎子南做了个鬼脸就转身走了出去。一出门,她脸上那调皮的笑容就不见了,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飞扬的眼眉,温柔的笑,搅着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痛。
“关艺洋,你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清亮的眸子慢慢蓄上水雾,黎梦蝶咬住下唇,暗自神伤。
远在安平市的关艺洋正站在人字梯上给刚刚做好的衣柜刷漆。在装潢公司做了几个月,他认真跟着师傅学习手艺,从最初帮着师傅打下手,到现在能够独当一面,这其中下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抬起头,他举起刷子,刚要刷上柜门,心口忽然一痛,一阵眩晕,他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一屁 股坐在梯子上,他喘了一口气,努力把心中那莫名的悸动平复下来。
“艺洋,你没事吧?”端着水杯走进来的师傅杨和平看到关艺洋青白的脸,关切地问道。
关艺洋挤出笑容,“没事,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有些头晕,歇会儿就好了。”
杨和平皱皱眉,“我说过你多少次了,白天要干活很辛苦,晚上一定要早点睡觉,你非要看书,这样长期睡眠不足身体会垮的。你下来吧,我来刷。”
“我没事,还有一点就刷完了。”关艺洋感激笑笑,站起身继续手中的活。
杨和平无奈摇摇头,“那你注意点啊,今晚再不早点睡我非敲你不可。”
“知道了,师傅。”他也想早点睡觉,可是每天要干活,只有晚上的时间才可以看看书。从进入这家装潢公司开始,他就下了决心,不但要学会全套装修的手艺,还要多看书,学会设计和预算。将来有机会,他也要开一家装潢公司,走上成功之路,以一种全新的面貌找回那个失落的梦。
杨和平走了出去,对在客厅干活的小六子说:“从今天晚上开始,你给我看着艺洋,如果超过十一点他还不睡觉你就把他的书给撕了。”
小六子苦着脸说:“师傅,我哪敢撕艺洋哥的书啊,那都是他的宝贝,撕了他还不把我给撕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你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把你给撕了。”杨和平伸手捏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拧。
“哎呦,师傅你轻点,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小六子高声大叫,“艺洋哥,你听见没?如果你再不听师傅的话,别说你的那些宝贝书会保不住,连我的耳朵也保不住了。”
关艺洋又好笑又感动,冲着客厅喊道:“师傅,你别为难小六子了,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哼!一个个都不听话,不把我这个老骨头给气死你们就不舒服。”杨和平咒骂着,话语中却透露出浓浓的关怀之情。
关艺洋微笑着,眼里是满满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