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方子木不解。
“我瞎猜的。”林疏阑吐吐舌头,蒙混过去,他不可能说,自己以前就是大乘修士吧。
一阵轻松地聊天后,气氛乐融融了起来。
林疏阑是真的很欣赏此处的星空,没有污染,黑幕一般的夜空,繁星闪亮,仿佛隔身边很近很近。
他仰躺下,双手枕头,单脚翘起,望着满天星辰,低吟道:“迢迢牵牛星,杳在河之阳。粲粲黄姑女,耿耿遥相望。”
听着别有意境的诗句,方子木转头看向逍遥自在的少年,眼里盛着百感交集。
“子木,我们不会像牛郎和织女,相见则见,一切随心。”少年清然无邪地一笑,比星辰还晶亮的眸子透着期许。
面对少年的坦率,方子木俊美的面容露着含羞的神色,清冷的气质尽褪,丝丝喜悦徘徊在他远山般的眉宇间。
他忍不住嘴角向上弯,薄唇画出一个弯度。
注视着小道士难得的笑容,林疏阑回应般地,冁然而笑,再次说:“子木,我喜欢你。”这句话是发至林疏阑内心,小道士虽然有些别扭,但纯粹如雪,如果可以,他很想永远停留在纯真年代,与对方携手天涯。
方子木有瞬间失神,少年说过很多次喜欢他,可这一次,笑容瑰丽,脸上全然天真之色,绝美得令人窒息。
“流星!”林疏阑抬手惊呼,没想到他一语成实,今晚真有流星啊。
方子木没有转头去看,在他眼里,没有任何星星比得上少年的璀璨光芒。
他俯下身,印上少年的唇瓣。
在飞驰而过的流星下,这一吻包含他内心万千感慨,似抒发,似表白,又似在极佳的气氛下,他许下的一个誓言。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在房顶相依的两人终于意识到时间地悄然流逝。
少年的依依惜别,让方子木彷徨不安,他突然想起看过的一个故事。天亮时,一切清明,主角发现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该何去何从?
他早已决定要做一个心如止水的道修,师父当初收自己为徒时,要他将天宗道门传承下去。
而少年修炼的是魔道,他与少年终究不可能在一起…。
缅甸翡翠公盘交易会的第二天,展馆热闹非凡,上午是投暗标,下午明标后,所有暗标才会揭晓。
任博远感到身边的少年心情似乎很好,不吝啬地给了他好几个笑容。投标时,也不像平时那样少言简语,和他聊那块毛料值钱,那块不值钱。
对于少年能看透原石,任博远没多大惊讶,反正在少年身上,没什么不可能。
他一边仔细听着少年说话,一边递上他怕少年烦闷,专门买的一些水果和零嘴。
坐在投标的大厅内,任博远那管别人的异样眼光,服侍少年就跟服侍大爷似得,连茶叶茶杯都是亲自带来,亲自去泡。
林疏阑自然地接受着任博远的服务,在他看来,朋友嘛,他帮对方选翡翠赚钱,对方为他服务是应该的。但要大力赞扬下,任博远的无微不至比他的鬼仆杨聪还要到位。
难道任公子读的服务性专业,林疏阑捻起一个杏果,瞄向已拿出纸巾,等待给他擦手的任博远,心里点点头,任公子如果去做高级管家,绝对是一把一的好手。
下午明标非常顺利,‘玉祥阁’以成交数量和金额之最,成为这次明标会最大的赢家。
暗标虽然也是以竞标者填写的最高金额卖出,但不会公布最后竞买到的人是谁,只公布价格,以示公平。
创缅甸翡翠公盘交易历史以来新高,一块‘墨翡’毛料,以八千八百万欧元成交,相当七亿多人民币,简直骇人听闻。
方子木脸色不好,以为自己填的六千万欧元已是最高了,毕竟那块翡翠的价值最多两亿人民币,怎么会有人疯了出如此高价。
周蕥的神色更恐怖,早上她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师兄房间里,而师兄不见踪迹。
她想起昨夜少年的到来,裹着被子从床上起来,在窗口正好看到师兄目送着少年离开。
跑回自己的房间后,她大哭了一场,心里还是很不甘心,她要等师父出关。师父如此疼爱她,两年前还私下跟她说过,只要她喜欢,必定撮合她和师兄成为双修伴侣。
本来她心情十分抑郁,下午又没拍到给师父的礼物,脾气一下爆发,用神识查探展厅贵宾阁,看到底是谁拍走了‘墨翡’。
等到工作人员微笑着将保险箱里的那块‘墨翡’交给一个少年时,她气血不顺,差点一口血喷出。
林疏阑!
林疏阑!
周蕥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恨之入骨的名字,从第一次的抢法器,到抢她的男人,现在又抢走她送师父的礼物。
她发誓,此生与林疏阑不同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