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说以前,我们说好了。”他转过身来,对着我。
被牵着手在云天下散步,在星空下散步,云是白的,星是亮的,天是蓝的。一切那么明白澄澈。
“回房间吧。”在星空下,他的眼里也闪着星星一样的光。
“等一会儿,再走走嘛。”
“迟早要回去的。”他看着我,说着这些不明不白的话。
我被牵回去。
最豪华的套房,两个洗澡间,各自洗澡。洗完出来,看他打开了红酒放在床头。
我身上裹着厚厚的白色浴巾像个蚕茧一样。他倒了两杯红酒。
“来,心月。”
“合卺酒?”
“嗯,算是吧。我觉得这个地方真的适合结婚。空气里都是虔诚和诺言,感觉对了,我们两个人的大事,我们俩个人做主,来,我们干杯,之后就是邵铭允的媳妇了。”
我不太习惯睡前喝东西,我喝了大半杯递给他,然后他把我那半杯也一饮而尽。我看着他喝完,把杯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的绵质的毛巾里。
他抚弄着我的头发,只是低低地笑着说:
“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已经到天边了。”
“一直是朝着你的方向跑,可是总跑不到。”
“全是人祸。”他叹一口气。隔了几秒钟,他回身又倒红酒:
“找不到你的时候,我一直梦到你一个人在黑暗里,有时被惊醒,我自己要喝一瓶红酒镇定,所以现在晚上养成这个习惯,必须喝酒,才能睡觉。”
他一边喝酒,一边抚摸着我的背。
“我下定决心到山里找你,想着怎么也要找到,不然,我一辈子也别想安宁。”
我心疼地抱了他一下。
“以后不能这么喝了。”我把杯子从他手里拿下来。
“以后你来麻醉我。”
“我又不是毒品。”
“你是我的药。”
“药都是苦的。”
我想到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叶鼎贤之所以跟老蔡联手洗劫邵仕,也都是因为我。
“你就是□□我也要喝下去。”他说完连人带毛毯把我整个抱在怀里。
“我知道,没有你在内心一直召唤我,我怕是早化成一缕烟了。”想着那些恐怖的日子,我整个人贴过去,攀上他:
我闭上眼,享受那种爱恋。
“心月。”
“嗯。”
“我好害怕。”
“怕什么?”
“手触到你时,你会消失。”
“我不会,我是真的。”
“我们爱的太多,爱到有点梦幻,总觉得是不真实的,以后我们要粗糙一点,上床□□,下床上班,你也要跟我一样,去到电视台做节目,下班回来带小孩子,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就煮煮饭。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把对方看成生命的全部,而是一部分。我们才可能世俗长久。”
“你喜欢吃什么,我都不会做饭。”
“作为一个女人,不会做饭,娶你干嘛?”他推开我。
我突然哭了,我想起了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时里,他也这样对过我。
他看着天花板:“不许哭。”
“你怎么了?”我哭得更历害。
他转过身来。
“你这个傻女人,我想先演习一下,你都不懂。”
“我不要你这样对我。”
他翻身过来抱住我:“我是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怎么活下去,我们不能彼此陷得太深。”
我止住哭声看着他。两个人脸对脸,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窗外是细细的佛乐,听着那些来自梵界的声音,屋外天高云低,繁星隐约,此情此境,更让人懂得生与死,爱与活着。
之后,他又开始喝红酒。
我抬手去拿他的杯子,结果,杯子一晃,红酒全撒在我胸前。
这无意间成了□□,有些东西瞬间燃乍。
他低下头吸吮着那些红酒。
“出事之前我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在一起?你告诉我真话。”我问他。
“不是。”他抬头注视着我。
“你不要介意一些事。”我没有回避他的眼神。那天他到梁氏找我,自己在木椅上坐着,后来告诉我他找到了那支录音笔,那支录音笑的前半部分跟我在翠华亭听到的录音是一样的,床上所有露骨肉麻的话他都听到过。他心里难受到挣扎,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我们彼此都是初恋。”
他说着话,又伏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