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就是我妈妈去世后,再不想唱歌了,我会唱的歌都是在我八岁之前学的,我妈妈在的时候。后来上大学也偶尔学两首,发现也全是儿歌。”我低着头跟他说,觉得想跟他说出来,不想闷在心里。
他看着我。
“说出来心里会不会好一点。”
“会。”我长吁一口气,看着他。
“最近总想跟你说心里话。”我胳膊环到他的脖子上。
他动容地给我一个拥抱。
山月静照,松风吹衣。
“好了,来,我家姑娘弹琴了,古琴范儿的流行歌曲,无限期待。”
我被他的情绪感染。我起身去取古琴。
“不好听,不许笑!”我转身又跟他说。
“保证不笑,也不哭。”
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得到他的认可,在意他的态度。
我取来古琴,放到阳台的桌子上。我给他用古琴弹卷睫盼。
刚开始有点生涩,不过弹着弹着就好了。技术上的问题他反正也听不出来。
还没弹完,就被抱进了屋子里。
“太性感了。”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么高雅的艺术,你怎么也会听出这种东西来。”
“你是修成仙的妖精,只有我能识别你。”
“识别什么?”
“你原本是妖。”
男人都喜欢妖,仙女是用来瞻仰的,这一点亘古不变。
因为白天铺垫了那么多内容,明白彼此做好多事都是为了对方,涉险都觉得不在乎。这一晚更是相互感动着爱恋着,缠绵到相拥哭泣。
那句话真是好,在我爱你的时候,你也正好爱着我。这是人生的巅峰与至境,每个人,无论贫富贵贱都应该拥有这样的精彩。
等一切都静下来。
突然想起我们刚认识的那段日子,我问他:
“我刚来小蓝鼎的时候,那天晚上遇到坏人,你怎么出现的那么及时?”
“我就在监控屏看着大门口,看你是不是要出去,要去哪里,你在小蓝鼎,我就觉得心里很充实,你一离开,我就坐立不安。”
“后来呢?”
“后来就看到你出去了,小蓝鼎的监控范围直径很大,我看着你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时,我开始觉得不安,我开车追你,幸好我出现的及时。”
“为什么一开始就那么热情?”
“这是个秘密,不确定你是不是在梦里。所以现在说了也白说。”
“你已经说了这么多话,难到不知道我早睡着了,我一直在梦里。”
“梦里跟谁说话?”
“你。”
“还有吗?”
“现在就你一个人。”
“原来呢?”
“始终是一个人,但原来不是你。”
又被抱着吻,男人都是没完没了,不知疲倦么。
“松风吹解带,明月照弹琴,我怎么觉得那是首艳诗,香艳之极。”
“那是禅诗。”
“禅也是艳的。”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佛袓要传无字之书。
佛说诸受是苦。
佛还说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只是有时候,望着外面深深的月色,心内还有一丝丝痛浮上来,想着邵铭允现在或许正在月下的玄台,静座,饮茶,听禅师说着那些清孤冷寂寞的故事。饮着那些让唇齿间生起苦涩的茶。心内却想着另一个在别人怀抱的女子。我有时候就是固执地这么觉得。
正如现在,他也是像我这样看着眼前的青山林树吧。心内升腾起一些感怀的句子。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