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对于那个人的视线早就察觉了,只是被那人这样专注的看着他的心不知怎么便平静下来,仿若那些焦灼、愤恨、委屈都在这目光中仿若冰消雪融一般不见踪迹了。
胤禩知道自己这种心绪不是一天两天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不记得了,许是从第一次见面?记得自己将皇伯伯送的坠子给了他之后,自己翻来覆去的一晚上没睡着。
只是命运弄人,自己还没来得及与他熟悉,他已经同四哥如同一母所出的同进同出了。
倒不是自己疑心四哥同那人有些什么,在他看来他的那位好四哥就是不苟一笑的老古板,这事儿就是兄弟几个都有了那心思,他也不会有的。只是有一点四哥他是太子党,小十二同样的也是太子党,更甚他同太子的关系甚至比四哥同太子还要亲近。
胤禩有时候便想,他最初的时候想要的并不是那把椅子来着,只是后来他发现他想要的东西好像只有他得了那位子才好办。
胤禩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儿,转过头看着十二,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自己才能感觉的到的弧度,也许这就是命?
胤祹正看着人家想着京中盛传这位哥哥怕福晋的八卦,不想他突然转过来看自己,脸上霎时有些发烧,生硬的挤出一个笑,便立马转头,视线恰好落到躺在榻上的康熙脸上。
胤祹有些心酸。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也许自己老了吧,两世加起来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越来越容易感伤了。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这世的老爹康熙的时候,他是那么高大、威严、又英俊,如今却如同那西山薄暮的落日一般,曾经挺直的脊柱如今都有些佝偻了,只是身上的威严却是日益增强。
其实胤祹觉得他没过上一天省心的日子。他八岁丧父,十岁上又没了亲娘,接着除鳌拜,平三番,收台湾,他集中了皇权,收复疆土,他说天下大权当统于一,他完善完善满清官僚政治制度,致力经济文化发展,他一辈子都在为这个国家忙,可是晚年却还要为儿子们的内斗伤透了心,这是不是做皇帝注定的命运呢?那那个人呢?
胤祹的心腾的疼了起来,疼的面上都扭曲了,眼泪留了一脸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