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青淡淡道:“碎末灵性不足。”
虽然不知道拉丁文古卷中记载的药材需求到底如何,但是无论是白腮龙鱼还是血玉髓,全都可算是灵物,当然决定其品质差别的,就是灵气灵性的充沛与否。
段天青选材料,也就是从这个角度入手。
这家老店门面不显,但里面的东西却都是好货,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段天青才会推门而入。
对这块血玉髓,他当然也是势在必得。
听到灵性两个字,老人眯起了眼睛,微微颔首,“看来小兄弟也是行家了,所以才能找得上我这‘玉’字号,刚才还以为你们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多有冒犯,得罪了。”
对外行当然是外行的价。
但是内行,却不能太欺心。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面混的,总要留几分人情。
“三百万。”
老人斟酌了一下,重新抱了个价格。
一下子就是两百万的水分挤掉了!杜朵觉得自己闯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世界,这块石头的利润到底有多大?普通人干一辈子也就挣这么点钱。
“两百万。”
段天青仍然很坚持,这种糟糕的还价技巧实在是让杜朵无语。
老人叹了口气,“你身上是不是只有两百万?”
他也是老江湖了,当然不会看不出来。
段天青坦然承认,当然如果老人实在不肯让价,他也可以随时想办法再去赚一百万差价,不过只是懒得再多跑一趟罢了。
“只有两百万,就买两百万的药。小兄弟是家里人有急症?”
老人悚然动容,这人的气量倒是非凡。
小鲛插嘴道:“爸爸是给我看病。他今天早上才赚到钱,花了两百万他就又得出去工作了,老爷爷,您就算便宜点呗?”
确确实实今早刘肥才给转账,小鲛也不希望爸爸太辛苦。
老人盯着小鲛看了半天,瞧不出来有什么病弱的症状,但确实感觉到有些不对。他除了经营这座“玉”字号以外,自己久病成医,也算是半个老中医,所以听闻段天青要灵性的血玉髓制药就很有兴趣。
而且,他的钱是自己赚的,不是家里给的?
老人蹙眉,又问道:“你是谁家子弟?做何营生?”
能够懂得玉石灵性之人不多,要是和老朋友有关,说不得还得照拂一二。
段天青叹了口气,并不太愿意报家世,不过能省钱总是好的,“我姓段。”
“段?”
老人一怔,这个姓氏却有些陌生。
“我是一个相师。”段天青接着补充。
老人腾地站了起来,面前那柜台猛地向上一掀,砸在地上发出隆隆之声,向前平移了几尺。
这黑漆漆的高大柜台原以为是木头的,但听这响动,竟像是铁的——那不都得要上千斤重,这瘦弱的老头随手一掀,居然能掀这么远,手上又得有多大的力气?
他站起身来,杜朵才发现他足有一米八几,但就是特别瘦,就像是根竹竿似的。
老人强忍激动,柔声问道:“你姓段?会看相?不知……与段大先生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