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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的心咯噔一下，她甚至都要怀疑乐正梵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计划，在面上却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殿下，还请明示。”

“不要给本宫装糊涂，本宫知道你不是原本的晨国公主，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一个人再怎么变化，最基本的喜好和习惯一时之间是无法改变。本宫不关心真正的晨国长公主到底魂归何处，只想知道，这躯壳内的一屡幽魂到底是何方神圣。”乐正梵站起身，迈近姬月，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立即将女子完全笼罩住，他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带着一丝丝怒意。“本宫只是好奇，哪一个才是你真正性情，是太子府外那个机灵的女子还是待在府内无欲无求的女子，又或是可怜楚楚的那个？”

乐正梵这些话让姬月大为惊骇，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乐正梵仔细观看姬月的脸，看到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心情稍微好转。

“你让本宫起了兴趣，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乐正梵缓缓地说着，温热气息拂在姬月脸上，姬月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龙涎香的气息，脑袋登时清醒。

“殿下，怒我愚钝，你在说什么？”姬月双目清明，对乐正梵对视，依旧是装糊涂。

乐正梵猛然间抓起姬月的双手，举到她眼前，指甲间那一丝丝泥土瞬间呈现在姬月面前，“真正的姬月公主，爱整洁异常，是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一丝丝脏东西！而你，不会。”

“殿下，人是变的。”姬月浅浅笑着，明明笑容倾城，在乐正梵眼中却刺眼无比，他恨恨将女子的手甩开。姬月毫无防备，差点就倒在地上，所幸抓到了桌角，站稳身子后，姬月又道，“殿下，无论我是谁，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现在我就是我。诚如太子所言，躯壳还在，却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姬月向前两步，明灿灿眼眸看向窗外，一改以往温顺懦弱模样。

“就不怕本宫将你打入天牢？”乐正梵将一只手放在身后，朗声道。

“怕，死而复生的人比任何人更怕死，但是我相信，殿下现在不会将我抓起来。”姬月回过头朝乐正梵扬起明媚的笑容，乐正梵不由晃了神。

这番自信满满的模样才是她本性吗？

“为何？”

“因为我乖巧。”姬月半真半假道，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嘴角向上弯，双眸如半弦月，脸上挂起淡淡的笑意。乐正梵被渲染，面部表情缓和不少。

“何时来的？”

“一觉醒来，便看到太子殿下带人闯入寝殿抓jian！”

乐正梵回到桌前坐下，有眼力见的下人快手快脚将桌上的菜肴撤掉，给主子斟茶。

“你是谁？”

“殿下，也许你不相信，我和太子妃是同名。我的家乡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远到我这辈子都无法回去了。”

乐正梵注视着姬月双眼，想从中看出她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突然间，他想起在城门小巷子里的那个乞丐，当将姬月两字念出来时，她本能停下脚步，一脸错愕。

照这个说法，那一切都说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