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中良等人坐车离开了,田英章安排人马上组织整理会议记录,然后安排一部分职工代表进行座谈,征求意见,而自己则驱车往县城家里赶,走在路上又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却是依然关机,心里烦躁越发强烈起来。
赵中良返回的消息宋梁很快便反馈回来,赵牧阳这才放心地回到了家里,只要老爸回来,那么田英章想要行贿,就只能是在县城里,这是他可以控制的范围。
回到家里,看到儿子正在烧水,赵中良倒还是有点担心,“小子,身体没什么事吧?”
“放心吧老爸,这身子骨硬着呢。”
“噢,那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赵中良松了口气,“最后一个月了,你得再加把劲儿,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听到老爸又开始絮叨他的功课,赵牧阳很有点崩溃的感觉,从他上小学起,老爸就这样一直絮叨着,这都十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老爸,你就放心吧,不敢说清华北大,也不敢说什么211、985,考个普通大学还是有很信心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笑话,要是拿着今年的高考试卷还考不上一个普通大学,那赵牧阳干脆上吊自杀得了。
听到儿了充满信心的话,赵中良宽容地笑了,在儿子学习这一问题上,他没有什么发言权。
爷两个吃饭倒是很简单,一碟蒜,一碗醋,两大盘茴香馅儿的饺子,没有酒也没有饮料,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赵中良嘴里吃着饺子,心里却在回想着儿子这些年来的辛苦,从小没妈的孩子,跟着自己这个当官儿的爹,额外吃了很多的苦,怪不得过去农村有句俗话,“能要个讨饭的妈,也不要个当官的爹”,这话在他想来却是格外地贴切。
虽然儿子豪言壮语肯定能考上大学,但赵中良明白这话安慰的成分多一些,如果不能考上大学,那现在就应该为儿子的未来打算一下了。
至于怎么打算,以赵中良多年来的经验分析,今天晚上或许会有事情发生。
一想到这个,赵中良的心里就觉得十分的不得劲儿,既有对儿子的歉疚,又有自己良心的不安,当官也有十多年了,难道说真的要为了儿子而破掉自己当年的誓言吗?
正犹豫着,手边的电话响了,接过来一听,果然是田英章打来的,“县长您好,我们的材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我在宾馆一号楼东海厅向您单独汇报,不知县长能否安排一下?”
赵牧阳在一边听得十分清楚,田英章果然出手了,而且地点竟然选在白水宾馆,这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样倒是更方便了。
“好吧,把材料准备的扎实一些,晚上八点我过去。”赵中良咬着牙说出这一句话,随后便如抽了骨头般地坐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