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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不和谐会面,以刘惜破天荒的开口向霍世宛要了一个电话告终。刘惜绷直腰板出门,回头瞧了瞧原地凝色的霍世宛,不知道她突然间在想哪国的事儿,竟然什么都没再说,就这样让自己在她的地盘里来来去去了!
刘惜暗想:好在两人都还是要风度的。
又是一个星期的忙碌,期间刘惜的身体并未再出现过任何异常,只是她最近变得胃口不好,还特别容易呕吐。好多回饭后吐得泪眼汪汪,望着镜中那张苍白的脸,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本市,此种境地无人关怀照顾,心中感觉异常凄凉。
每次给爸妈打电话,她都不敢跟他们说明自己如今的状况,那样她自己没哭,父母却要心疼的暗自落泪了吧!
一直熬到星期天,才做好准备赶去医院补上欠缺的检查——上次应付完了霍世宛,她觉得疲惫,没去。
任何时候,医院都是不缺人的。休息日里,好像大家将平日积累的病痛全部打包在了一起,全都赶来看病,怀孕的新妈妈们也坐得满满的,她们多数由丈夫或亲人陪伴,或者跑前忙后的服务。
身形娇小的刘惜独自淹没在长队里,不知站了多久。这个队伍像蛇一样向前游动着,好容易看到点头,突然听前面一大哥大声的抱怨:“我擦!排了几个小时说没号了,你们医生到底看不看病?就算不对病人负责,也应该遵守工作纪律,现在是下班时间吗!”
“什么,排不上号?”
随着那声大喊,队伍里其他的新爸新妈们顿时骚动起来,大家都知道“专家号”是特别难挂的,甚至要预约很久,可是有人急着检查,先来个普通号成不?
负责挂号工作的护士不冷不热的解释:“对不起各位,我们妇产科的几位医生今天的号都满了,人这么多,实在看不过来,请你们耐心一点,明天早点来排吧!”
“早点来,你当这是早上买早点呢,有就买,没有就不买?我媳妇我儿子谁管!你们医院的医生耍大牌,人人都弄个专家号,为了孩子咱也不说,排得腿都断了你们又说没有号,算什么意思!这么对待就医大众,你们还有没有职业道德……”
前面一位大个子的新爸爸火了起来,声粗脸红,对着玻璃窗口大声吼了斥责。其他怨声载道的夫妻们忍不住跟着嚷嚷附和:“对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我们能等,孕妇能等吗?孩子能等吗?”
“对,那些平时很健康的可以缓个一两天再来,人家有特殊情况的呢,不给赶着看怎么办……”
声音越来越杂。但这阵仗丝毫影响不到玻璃后面的护士小姐,她一边继续手边的工作,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是我们医院的制度,为了你们的孩子好,请冷静遵守一下。”
“你站在我的位置,看你冷不冷静,我媳妇儿一直在喊肚子疼,挂不了号看不了病,如果她出了事,我一定要你们医院负责!”
“是,要你们负责……”
听到这里,挂号小姐抬起眼睛来,毫不客气的道:“这位先生,请你说话客气些!你着急我们能理解,可是我们几个医生每天也只能看相对数量的病人,他们也是人,需要正常的工作空间,否则出了什么纰漏,才是对你们不负责任!”
“哼,你当然这么说!”
身处哄闹人群,其中的刘惜被吵得烦躁,胸腔中一片心酸,既为医院的冷漠无情,更为自己好似无望的处境难过。
这种无解的纠纷她解决不了,其他人也解决不了,可是就算别的同样愤怒的新妈妈遇到了眼前场景,至少总有个人站出来紧张她关心她,积极为她解决一切问题。可是自己,单单在医院里挂不上号,都束手无策……
这样,未免太可怜了。周围的哄闹包围了刘惜的沉默,她紧紧抿唇,脸色有点泛白。
然而随你外边怎么吵闹,始终不会跳出一个好心人说“不用担心,大家都能顺利检查”,没有能力加入其中力争,还是一边坐着静待吧!
默默才从排号队伍里退出来,找了个空椅坐下,习惯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或者打发时间。通讯录里,一个个熟悉或不很熟悉的号码快速滑过,在“方铭”那里停驻一瞬,终究继续。
刘惜想给林琳打电话抱怨一下自己的遭遇,又怕她担心,放弃。
收起电话,默默静坐,还是无聊的重新拿出手机。本来想试试上个网打发时间,心中突然地联想到某个人……对了,不是还有个可以随意骚扰而不用在意她的心情吗!
古人云: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同理,她侵过她十尺,她就该抓住机会好好的还她十丈!否则把自己憋成忧郁症了怎么办?
鬼使神差的冲动下,刘惜找出霍世宛那张名片,对着数字拨了过去,“你是第一个发现我,越面无表情越是心里难过,所以当我不肯落泪地颤抖……”
柔亮的彩铃声起,刘惜捏着电话,耳朵稍微离开屏幕远了些,接通后,又有点不知道想不想要电话被人接起。然而,电话另一头的人没让她纠结过两分钟,接了。
当然的,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线含有诧异:“真没想到,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连一句“喂”都没有,看来她的号码,她早就存储了?要不要这么上心啊,真好奇被设置了个什么名字……
刘惜心情本来就很糟糕了,现在懒得更糟糕,甚至有点奇怪的好多了,直白的说道:“有事找你。”
霍世宛敏锐的问:“你找我什么事?”
“为了我肚子里这个你也‘关心’的孩子,我在离鼎恒不远的市二医院,现在挂不上号,无聊,所以想找你‘聊聊天’呢。”
才不管你忙不忙,有没有事,更不管你是不是正和某个男人在一起甜蜜!
你不是说,我们没什么可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