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棍子没心思跟朱月坡开玩笑,叹了口气道:“朱大少,你看今天除了你们,还有别人来我这里吃面吗?”
朱月坡四下里一张望,这才现,好像除了自己十来个人,还真的没有别的人来吃饭!就连平日里这儿的几个常客都跑到对面那家包子铺去了。不由得疑惑道:“这是为何?难不成你用了地沟油?工业盐?豆浆里放了三聚氰胺?”
李老棍子连忙把头来摇,解释道:“朱大少,这话可别乱说,我什么时候用过那些东西来害人?实话告诉你吧,就是方才那些人,看中了我孙女,每日来这里调戏,我便把她送她姥姥家去了,但没奈何,这些小混混隔三差五便来索要保护费,还殴打客人,我一个老头子,哪里敢和他们理论?所以只得准备搬迁了。”
朱月坡一听,心里登时烧起一股无明业火,转过脸对关二爷道:“大毛兄,走!与我去砍死那些畜生!再来说话!”
关二爷也听得怒火中烧,当下把背后的电锯一拔,说了声“好”,然后便要和朱月坡去教训那些小混混,李老棍子连忙将两人拉住,苦劝道:“朱大少,我知道你为人最好,但还是别趟这浑水了!那些混混是小刀会的人!你惹不起!”
朱月坡听得这话,如同患了失心疯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自己的脸问杨白老:“他说我惹不起?你说好笑不?”
杨白老也乐了,连连点头说:“当真是好笑!这世上还没有朱仙人惹不起的!”
李老棍子听得愣了,一脸惊愕的看着朱月坡,心中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如果是几年前朱月坡说这话,他还相信,毕竟那时候他老爹朱达昌可是出了名的有钱有势,而现在。。。他除了身边多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说话有些疯疯癫癫,还真没有现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
朱月坡大刺刺的往李老棍子专用的藤椅上一坐,嚣张无比的对李老叫道:“放心吧!今个儿我朱月坡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那小刀会能拿我怎的?小柳、小李,你俩去外面放哨,现小刀会的人立马进来报信儿,大毛兄、人棍兄还有表妹、乔姐,你们左右无事,咱们先斗地主消遣着!其他人,自由活动!”
李老棍子见朱月坡铁了心要管这事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回到厨房烧了一壶开水,抓出一袋自己都没舍得吃的盐水胡豆,放到了桌上。
有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朱月坡也不谦让,抓起胡豆便往嘴里塞,李老棍子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
朱月坡道:“味道还不错,就是有些霉了!还有,这颜色看起来有些不对!”
听得这话,李老棍子心里松了口气,也抓起一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那就好!我还道吃不得了,毕竟都放了一年多了!没想到还勉强能吃!”
什么!放了一年多了?朱月坡登时大惊,连忙吐出嘴里的胡豆,一把揪住李老棍子喝道:“好你个李老棍子!我平日里不就是多看了小雯两眼么?做甚么便要害我?把这过期胡豆与我吃,是何居心?从实招来,绕你不死!”
见关二爷也一脸愠色,李老棍子连忙解释道:“那啥,哥几个,激动什么?我这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你见过什么盐水胡豆能放一年的?”
朱月坡想了想,心道:也是。讪笑一声,放开李老棍子,笑骂道:“你这老家伙,就是喜欢疯扯!对了,把你那泡菜抓点出来过口!好久没吃,馋得慌!”
李老棍子也不含糊,连忙去厨房坛子里面抓了一大碗泡菜,细细的切得跟臊子相似,端到桌子上,朱月坡也不用筷子,伸手抓着便往嘴里塞,一边专心致志的斗地主,嘴里一边道:“不错,不错!还是和当年一样好吃!”
就这么枯燥的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朱月坡恰才抓得一手母猪牌,正待大杀四方时,只听得门口柳下惠高叫道:“有贼!”
关二爷豁然起身,一脚踢翻了交椅,飞奔而出,薛仁贵也有样学样,把手里的扑克一扔,拎起一条凳子冲了出去,留下朱月坡一人在桌子上,手里还捏着一飞机没来得及下桌。
对于这种胆敢打断自己好事儿的人,朱月坡哪里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当下也学着关二爷,将屁股下的板凳一脚踢翻,抢过李老棍子屋里的那条擀面杖,怪叫一声杀气腾腾的杀将出去。很有林冲雪夜上梁山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