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夏黎后,露西妮也是吃了一惊,更想不出是谁会这样残忍的对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打一针消炎药,然后让他休息够就好了,”顾尘沉吟道,“其他的,我一会儿给你送一份药膏来,涂在伤口上能加快愈合的效果。”
露西妮怔了怔,有些为难,毕竟,夏黎伤的地方除了身上以外,还有难以启齿的地方,她来上药好像不太方便。
床上的少年低///吟了一声,不安地皱着秀眉,苍白的小脸因为高烧而泛着异样的潮红,他眼皮子动了动,睁开了还有些迷糊的眼睛。
乍一看见床边的影子,夏黎骤然一僵硬,内心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而那个影子的手,却已经升到了他眼前,吓地他往里一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别动,你身上还有伤口,”宽厚的手掌伴随着温温润润的声音落在了夏黎的额头上,夏黎小心地张开眼睛,却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站在床边,眼中透着关切,感受到这样轻柔又温暖的触感,他几乎要哭了出来。
“夏黎怎么样了?”听到同样关心的话语,夏黎转过头,见露西妮就在不远处,苍白的唇动了动,一时发不出声音。
“你现在还没力气说话,”顾尘的手离开了他的额头,从刚才夏黎的反应来看他的情绪并不稳定,不过顾尘有的是办法让病人乖乖听话,在采取特殊手段前,还是先礼后兵一下,当下柔声道,“烧还没退,我需要给你打针,你能配合吗?”
夏黎迟疑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顾尘,最终轻轻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信任的目光,纤细的手主动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真乖,”摸了摸夏黎的头,顾尘本着病人是需要哄的想法,笑得越发温和,那是轻易能够击破人心房的温柔,也能让病人放松下来,全心的信任医生,配合治疗。
夏黎紧紧皱着的眉头已经渐渐放松了,当顾尘搭上他脉搏时,他微微抖了一下,最终克制住想要立刻收回手的动作,安安静静地看着顾尘。
萨菲罗斯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当下出声道,“爸爸!”
“萨菲乖,将药箱拿来,”顾尘回过头来,公式化的笑容变了味道,这一次带着满满的宠溺,这让萨菲之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连带着递药箱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等安顿好了夏黎,顾尘让露西妮放宽心,这孩子的伤看上去恐怖些,其实只是伤到了皮肉。
“只是比起身上的伤口,我觉得他更需要的是心理医生,”顾尘没有忘记这少年抑郁死寂的目光,仿佛在他的眼中没有生死之分,并不排除他患上了抑郁症的可能,毕竟,那样的伤口和满身凌乱的痕迹让人难以想象他曾经遭遇过什么。
露西妮点头,问顾尘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需不需要继续找私人医生。
“还是不用找了,他可能也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顾尘比了个嘘的手势,“让他休息吧,我们出去说。”
在确定自己学生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退烧后就能基本恢复后,露西妮也是大大松了口气,与顾尘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数时间还是露西妮在说,说她在大学中工作很顺利,说到最近追求她的人。
露西妮哄着不哭不闹的雅典娜,低头在小丫头的脸颊上香了一口,爱不释手,不知不觉中,她波涛的胸部上已经蹭上了一只小小的爪子,爪子动了动,像是在确定它柔软的触感。
露西妮疑惑地低头看,发现是雅典娜的小手,不疑有他,完全不在意地继续抱着孩子亲亲抱抱。
雅典娜眯了眯蓝色的眼睛,眼底划过一抹流光,像是对那触感很感兴趣,满意地笑了。
夏黎能动以后,露西妮问及他的家人,他摇头不语,也许是同情这个孩子,露西妮并没有逼迫他立即离开。
夏黎也知道一直住在老师家里并不好,只是他又怕被抓回去,如今除了待在这里,根本无处可去,想到这里,萦绕在心底的绝望几乎要将他淹没,心情不好,连带着伤也好的慢了。
露西妮看着夏黎渐渐消瘦下来,苍白的脸色难掩憔悴,也是无能为力。也只有和顾尘相处的时候,夏黎才会稍稍放松一下,在这一点上露西妮不得不承认,和橙橙相处,笼罩在他的气场氛围内感觉很舒服,有时候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静静地坐在一边,就能体会到一种宁静又温馨的幸福。
在顾尘看来,日子除了偶尔露西会邀请他过去坐一坐给夏黎把个脉外并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小萨菲好像提前迎来了青春期?最近情绪有点多变,让顾尘一时捉摸不透,无从下手去开导孩子,这让顾爸爸有些沮丧。
不过这一切都在雅典娜会开口叫人后都不再是问题,妹妹/闺女萌萌哒,怎么宠都不嫌多。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总觉得雅典娜一天一变样,没多久就像气球被吹了气一样长大了呢?
顾尘看着已经会跑会跳的闺女,心里五味杂全,他的思绪飘的远了,已经在预想将来闺女嫁人时的样子,不管是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想到貌美如花的闺女挽着丈夫的手臂走远,顾尘背影萧瑟,阴风阵阵。
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脑补闺女嫁人种种画面来吓自己,顾尘不是唯一一个,患上女儿嫁人恐惧症的好爸爸们几乎都有这种通病。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脑电波交流中......
萨菲:爸爸怎么了?
雅典娜:嗯,春天到了?也许爸爸想给我们找个后妈......
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