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欢快的答应了一声,进屋翻箱倒柜的找干净衣服去了。
赵小抠不多时,已经换了一套蓝色的校毕衣裳,这也是他过年才穿的好衣裳了。
是以前相亲的时候定做的,这么多年了,他保存如新。
换上了,人也精神了不少,又把平时干活的那双漏脚趾头的鞋换了,换上了一双八成新的黄胶鞋,他就站在当院里,手搭凉棚的往远处看。
赵大刚把粪都收拾进了院子,开始扫大道,虎小子有的是力气,一时间大道上尘土飞扬,邻居家刚洗好晾晒的衣服弄的全是灰了。
“哎呀,你这小子啊,轻点,轻点……”邻居老太太埋怨了一声,随后看了看赵小抠。
“我说老赵啊,你不干活,换了一身新衣裳跟个猴儿似的,在看啥那?”
“没看啥。”赵小抠说着点了点脚尖,也看不见啥,正准备回屋,忽然见到一辆小面包车,到了村头一拐弯,像是奔村部去了。
赵小抠乐了,心想肯定是电视台的人来了,自己要是能上电视,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他忙一瘸一点的往村部走去。
被儿子赵大刚扎的那两针之后,他的腿脚就有点后遗症,有点踮脚了。
到了村部,还真是电视台的小车,面包车上面涂着蓝色字样,写着:红城电视台——红城时间栏目组。
车上下来两人,一个高挑的女主播,还有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的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傅。
女记者五号头,冰心年轻时候那种齐腮的文艺女青年的发型,极为的性感和拉轰。
一身职业黑色短裙,大腿细白细白的,高跟鞋嘎达嘎达的。
手里拿着麦克风,像是正在采访啥。
赵小抠心花怒放,也跟着往前凑。
见摄像机正对着陈小四,赵小抠心里这个别扭和憋气,心想这个王八蛋啊,好事儿都他妈的让他一个人给占了!我得想办法让镜头对着我才行。
“咳咳……咳咳……”赵小抠把嗓子都要咳哑了,人家摄像机也没理他,倒是崔大牛过来道:“老赵,你来干啥来了?”
“咋,我就不能来了?”赵小抠撇撇嘴,又说道:“那摄像机都对着陈小四照了半天了,是不是也该换换人了?比如……我。”
“得了吧,还没轮到我哪!”崔大牛先凑了过去。
刘福贵忙拄着拐杖拦道:“老崔啊,你又要干啥?”
“不干啥啊?我怕小四说累了,我想帮他说两句。”崔大牛手在套袖上搓了搓。
“不行!”刘福贵摇摇头。
“为啥不行?”崔大牛脸落了下来:“凭啥就陈小四能接受采访,能上镜头?为啥我就不能上?凭啥啊?”
“凭啥?”刘福贵咧咧嘴:“老崔,你去广播室,里面第二个抽屉里你拉开,里面有一张小镜子,你拿出来照一照,实在还不明白的话,你从这门口出去,走到没人的地方,找一个墙根,你扫泡尿照照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