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瞬间变成一个“刽子手”,斩断她所有的痴想,将她永久地附属在某个名字里吗?
梁锦平看着他俩,长满老茧的手摸着光滑的酒瓶,摇晃着瓶内所剩无几的酒,哗啦哗啦液体撞击瓶身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再没说什么了。
高瞿醉酒后醒来已是下午,他一睁开眼便看见了坐在旁边的嘉薏,她还是满脸愁容。
他突然抓过她放在床沿的手,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立刻挣开,又扭过头看向他,略有歉意地问:“好点了吗?”
他点着头,说:“你爸妈呢?”
“在外面。”她目光移到关着的房门上,像被钉在那里一样。
一直以来,这扇门只要她一进房间,就会被立刻用力关上,插上门销反锁,外面和里面因此区隔开来,她知道只要门被反锁,就可以屏蔽外面的世界,在这里她可以安静自由,可以想象一切得不到的幸福……
但就在高瞿醉眠在她床上时,她不能反锁,只是关着,甚至好像不是她关上的,完全是门框和门的磁力吸引,只是两块木头习惯挨在一起了。
因为没有反锁,她发现屋内没有以往那么安静——内心混乱不堪,止不住地心麻意乱,甚至比父母所在的外面还要嘈杂,让人难以忍受,她急切地想要冲出去,却又不知道面对外面的父母,她该说什么。
他留意到她目光一直看着门,不禁问起:“你是不是后悔了?”
嘉薏转过头看向他,迟疑着,却也点着头,说:“中午那顿饭吃得你也后悔了吧?”
高瞿笑着摇着头,他的眼眶红着,显然酒精的威力还未完全散去,他说:“我不后悔啊!吃好喝好还能睡在你睡过的床上!”
嘉薏也不禁笑了起来,她低下头,一缕细发就从耳后溜了下来,她只能抬头用手指将它们重新拨回去。
“我后悔了,不止是因为和你打赌,还有……”她顿了顿,继续说:“还有我也许真的对我父母尤其是父亲了解太少了,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认同你。”
高瞿笑了起来,他面露得意,用手戳着她,说:“我说的对吧,看你这房间这么宽敞,可是你家空间多狭窄啊,他们却不舍得堆杂物在这里,全部都是你的东西,你出去之后才回来多少天啊,他们却留了这个房间多少年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嘉薏也忍不住打量起自己的房间来,多年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没有一点的不适应——女儿习以为常的背后居然是两个老人的一番苦心。
她眼眶不禁红了起来,鼻子一酸,差点要落泪,好在高瞿及时劝住了,他坐起身来,说:“现在感动可太早了,你肯定还有很多不了解的,不想去发现吗?”
刚说着,嘉星便敲门进来了,他端着一些橘子,故意朝嘉薏说:“爸妈给姐夫解酒的。”
“叫哪门子姐夫!”嘉薏嗔怪道。
嘉星好奇地看着嘉薏和高瞿,问:“不叫姐夫,叫什么?”
高瞿笑着说:“对,就叫姐夫,姐夫待会带你去玩好不好?”
嘉薏立刻瞪了高瞿一眼,又打发嘉星出去,他只好冲高瞿做了个鬼脸便溜出门去了。
高瞿吃着嘉薏亲手剥开的一瓣瓣橘子,仍一脸认真地继续道:“去哪玩呢?”
“你当真的啊?”
“当然,这可是你们互相了解彼此的好机会!”
“你又想出什么馊主意?”
“我觉得你和你家人一定没有好好出去玩过,我需要给你们创造沟通和了解的机会!”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这里可没有什么好玩的……”嘉薏看他吃的到处都是汁水,忙递了纸巾给他。
他很自然地接过,嚷着道:“怎么会没有呢,好好想想!”
两人正说着,嘉星突然在门缝里探出脑袋插话进来,喊道:“有一个地方我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