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请进。”
高瞿开门走进去,一个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的女人坐在桌边,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桌上一个金属的牌子上写着:骆庭。
注意到有人进来了,骆庭才稍稍抬了抬眼,看见高瞿,她很意外,但这种神情只停留了5秒不到的时间,脸上又恢复往常的稳重和平静,她对着他笑了笑,只问了句他怎么来了,还没等他回答,便又继续低头在纸上写东西。
“来看你呗!”他说着随便在屋内找了位置便坐了下来,翻着身边的医学杂志,他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的很,包括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漠视。
“你高总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看我呢?”
“忙啊!可也没有你忙啊!”高瞿拿着杂志翻来翻去,对于上面的内容他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可他还是觉得无聊,但他没有撒手,他怕自己忍不住看向别处,他在等着四目相对。
骆庭终于停下来了说:“说真的,干什么来了?”
高瞿也把杂志放下了,他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向骆庭,说:“朋友生病了,带她过来看医生。”
骆庭知道他不是那么对朋友上心的人,以她的直觉,这个朋友十有**是女的,“既然生病了,怎么不去陪着她?”
“睡着呢,我在旁边干坐着挺无聊的。”
“无聊就上我这来了?”
高瞿知道骆庭的脾气,她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女人,说:“顺道也有顺道的心,这点你同意吧?”
骆庭不置可否,优雅地回了他一个笑容,继续低头写东西,问:“什么病啊?”
“感冒。”高瞿看见骆庭重新低下头,忍不住打量她桌子上的那张纸。
“哦——那你得好好照顾人家了。”
“是啊,她柔弱得很,可不像你骆医生那么强大。”
“那不正合你意吗?”
“嗯,这么想她确实挺合我心意。”高瞿点着头,又抬手看了看手表,说:“估计也要醒了,她最怕醒来看不到我,我看我要先走了。”
骆庭此刻依然低着头,但手里的笔却不知不觉停下来了。
高瞿见骆庭没有抬头送他的意思,但也完全意识到,骆庭手里根本没有在写什么。他离开房间的时候回头对骆庭说:“12点半下班?”
骆庭这才抬起头:“嗯,怎么了?”
“想着等她醒了,待会一起吃个饭?”
骆庭本想着拒绝,她下午还要出诊呢,但看着一脸灿烂的高瞿,她突然有想见一见那个女人的冲动。
“好啊!”她说。
“那待会见咯!”他走出门外,在关着的门外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到屋内的人不能觉,但是立马他脸上却又露出诡异的笑容。
回到病房时,嘉薏果然已经醒了。
她眼睛虽然还是红红的,脸色却明显比刚进医院时要好了,看见高瞿,她露出一丝笑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医药费你帮我交的?”
高瞿没想到这个病怏怏的女人第一关心的居然是医药费,便打趣地说:“想不到吧?我这个被碰瓷的居然会给碰瓷的人交医药费!”
她想起晕之前,高瞿开的那个玩笑,但同时也想起自己被他搂着,那个四目相对的画面一时间又重回眼前,她顿觉不舒服,只好用力支撑自己坐起来,有气无力地道谢着。
高瞿看着她在床上一个人坐起来,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只双手交叉在胸前说:“你要谢我的可多着呢,不过目前,你先收拾一下,等医生给你拿了药之后就一起去吃饭吧。”
高瞿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属于不爱管闲事,冷漠而刻薄,这样的人有商人的精明,也有天然的优越感在其中。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做起事来,还是很体贴人的,比如现在,他居然为了嘉薏排队取药。
不过被排队折磨的高瞿一回来就把苦水往嘉薏身上泼了:“你说说你,一个小感冒居然还要吃那么多药?唉,还有啊这个维生素,这个也可以叫做药吗?”
他一路喋喋不休,嘉薏却无心无力去回应他,却现医院门口处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人一直看着自己,神色有点奇怪,嘉薏犹疑地停下了脚步。
那个女人很快把目光看向高瞿,喊了句:“高瞿!”
高瞿却好像早就看见那个女人了一样,迅拉起嘉薏的手,她以为他要搀着自己,一时没抗拒,由着他牵着自己走上前去,只听他笑着说:“骆庭,这是嘉薏!”刚说完,高瞿又低下头看着嘉薏,目光柔和,嘴角含笑,说:“这是我的……朋友,骆庭,她是医生。”
嘉薏正呆怔着,但很快她也大概猜到了些什么,又看着自己正被他握住的手,试图挣开却也无力,又怕折腾的动作太大反而引人注目,便只顾被他拉着了,她僵硬地朝骆庭笑了笑。
“你还好吧?听说你感冒了?”
“嗯,有点感冒,不过我没事了。”嘉薏勉强笑着说。
“没事就是有事,在我面前不需要装强大!”高瞿晃动着嘉薏的手说,一副宠溺情深的样子,这让嘉薏很是吃不消,可无奈是她收人钱财在先,再吃不消也要啃下去,她只好扭头冲骆庭尴尬地笑着,虚弱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