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径直来到陆柏旁边,说:“弟子见过陆师叔。”
自从衡山城之后,嵩山派就没有了林寒的消息,陆柏也没想到林寒竟然会出现在华山,点头问道:“师侄怎么也在华山?”
“弟子自离开衡山城后,先是去了趟四川青城山,颇耽搁了些时间,连左师伯的寿辰都忘记,竟是没有赶上,后来只好在华山停留,不知师叔此番前来是为何事?”林寒解释之后问道。
陆柏朝成不忧等人努努嘴,说:“左师兄下令华山剑宗弟子封不平前来接掌华山门户,要嵩山、泰山、衡山前来做个见证。”
林寒听完之后,与陆柏对视一眼,均会心地笑着。这时场中的争吵声越发大了,那成不忧与宁中则两人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宁中则面对成不忧等人再三的逼迫,再也忍耐不住,拔出长剑当庭就与成不忧斗将起来。别看宁中则是个女流之辈,手上的功夫却是丝毫都不逊色于成不忧。几番激斗下来,成不忧见竟然奈何不了个女流之辈,只觉得颜面尽失,看着周遭嵩山、泰山、衡山的众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出手再不留情,竟是将华山剑宗的狠辣绝招尽数使出,一时间将宁中则迫得险象环生。
差点就要伤在成不忧剑下的宁中则也是打出火气,见成不忧如此咄咄逼人,就要将绝招“无双无对、宁氏一剑”使出来。
旁边岳不群见两人这般架势,弄不好会拼个两败俱伤,急忙闪入场中,瞬息间挟住两人长剑,默运紫霞神功,将两把长剑震为几节,随后说道:“成兄何必下这般狠手,徒伤和气,岳某不得已毁坏成兄佩剑,还望见谅。”
成不忧一时被岳不群气势所摄,竟然不敢出声言语,心中骇然:想不到岳不群竟然将紫霞神功练到这般境界,自己万万不是其对手。
大殿上众人见岳不群来这么一手,也是神色巨变,如何还不明白岳不群此番作为对他们又何尝不是一种威慑。陆柏与林寒对视一看,均觉得这一次恐怕赚不到多少便宜,虽然林寒也知道那封不平、成不忧压根就不会是岳不群的对手,不过要是那两人真的能够给岳不群带些麻烦总是好的。
众目睽睽之下,佩剑被人震断,对于以剑为命的剑宗弟子来说,真的是奇耻大辱,从最初的震惊之后,成不忧恼羞成怒,不但没有丝毫的收敛,更是变本加厉,言语更加刻薄,连那封不平都报以担忧的神色。岳不群身为气宗弟子,一时间竟然忘了剑宗的规矩,大意之下竟然将成不忧的长剑震断,此时却不好再下狠手,无论对方言语多么刻薄,竟然打着息事宁人的想法,你骂任你骂,这掌门之位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的。
就在场面僵持之际,令狐冲突兀地跳将出来,怒斥成不忧。众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令狐冲一个弟子出来凑什么热闹,就连对令狐冲颇为熟悉的宁中则都在发愣,还以为是令狐冲看不过成不忧对自己的无理,才向成不忧发难。只有林寒、陆大有两人猜到令狐冲的心思,想岳灵珊瞧去,果然见得岳灵珊与林平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林寒大摇其头,颇为怜悯地看着令狐冲,想来他也是明白在小师妹的心中,大师哥的分量再也比不得小林子重,悲愤之下竟然是起了寻死的念头,完全不考虑与成不忧之间的差距,而是要好好地发泄一场,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令狐冲极尽手段的挑衅之下,本就没有多少涵养的成不忧如何经得起挑拨,火冒三丈之下,也不再管辈分的尊卑,不知从何处又拿来一把长剑,挺剑就向令狐冲刺去。令狐冲由于下山较急,一时间哪里有时间寻找武器,随手拿起打扫用的扫把,按照思过崖山洞石壁上魔教长老破华山剑法那般,将扫把当着枪使,直向成不忧面门戳去。
要说那软绵绵的扫把能有大多威力,以令狐冲的内劲修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灌注内力化软为硬的,若是成不忧拼着受一扫把向令狐冲戳上一剑,自然是非常划算的。好在成不忧多少还在乎颜面,绝不容许被个小辈在大庭广众之下击中面门,连忙向后躲避。待避过令狐冲的招式后,再次挥剑向令狐冲刺去,长剑直指胸口要害。令狐冲是剑招拆招,把个扫把如同铜锤一般对着剑尖捅去。如果令狐冲使得真是铜锤,以坚硬的铜锤对上脆弱的长剑,自然是铜锤更甚一筹,长剑与受力之下也有崩断的可能,只不过是扫把的话又当别论。只见扫把对上锋利的长剑之后,前端立时被削去一大截,骇得令狐冲连忙后退。
岳灵珊见的令狐冲险象环生,心中自是焦急,虽然心中有了小林子,可也不希望青梅竹马的大师兄有事,立即抽出长剑递向令狐冲,焦急地叫道:“大师哥,快接剑。”
战场中的令狐冲听得小师妹的呼唤,心中一喜,就要上前接过长剑,只是一眼瞥见那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后,脚步就像生根一般,再也挪不动分毫。成不忧也不乘人之危,想要光明正大地打败令狐冲,说道:“小子,我看你还是找把长剑再来比试吧,省得输了也不服气。”
所谓知子莫若母,令狐冲是宁中则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他对岳灵珊的感情,原本也以为两人会成为一对,没想到中间杀出个林平之来,令狐冲的伤心可想而知,只不过她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如今见令狐冲的神色,知道她心中颇有怨念,竟是连岳灵珊的长剑都不愿接,只是场中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多想,随手抽出旁边劳德诺的佩剑,向令狐冲掷去,口中高喝道:“冲儿,接剑。”
见师娘将一把长剑飞掷过来,令狐冲不敢不听,当即伸手接住,挽个剑花后,再次和成不忧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