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摆手,说:“费师叔,说的对,武林同道自是对师侄赞誉有加,但是更是有着深深的忌惮,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正是师侄这种情况,若是被敌人逮到机会,如何会放过小侄。”
见费彬不再言语,认真思考着自己的话,林寒知道其已明白几分,继续说:“所以弟子绝不能表现的太完美,定要留些破绽给他们,要让他们知道弟子虽然武功不错,但仍旧是年少可欺,而对于一个年轻人,最大的破绽莫过于‘自负’以及‘情爱’,所以必要时候嵩山派甚至可以刻意的去散播林寒不顾师长劝阻,定要回护魔教妖女。”
费彬说:“师侄是我嵩山派的人,又有几人敢动你分毫,况且以师侄的本事,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够胜得过你。”
林寒知道那些话又白说了,只能点头附和:“费师叔说的对,如今江湖上却是无人敢招惹我嵩山派。”
林寒不想再将话题延续下去,好在曲非烟已经洗漱完毕走回来,见此费彬也不再开口。
林寒对着曲非烟招手,说:“到这边来说话。”
“嗯”,曲非烟回答一声,默默坐到林寒身边。
“想来不久之后,莫大先生就会派人将棺木送来,到时候再将你爷爷安葬在这山谷里,想来你爷爷也会喜欢这里的。”林寒说道。
“谢谢林大哥,爷爷生前也是最喜欢这里的,几乎很少出门。”曲非烟回答道。
林寒再问:“那你以后想过要去哪里,想来你爷爷的朋友并不多,恐怕很难有人能够照顾你?”
曲非烟见林寒问这些,神情很是惶恐,脸色苍白的说:“林大哥不要非烟了么?”
看着曲非烟害怕的样子,林寒心中满是怜惜,想到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突然之间失去相依为命的爷爷,以后就要孤零零的一个人,连如何生活都成问题,好不容易被爷爷托付给林寒,生怕会被抛弃也是情有可原。
林寒不禁对曲洋腹诽不已,心说:你这魔教右使也太失败了,竟然连个托付遗孤的朋友都没有,恐怕除了刘正风、向问天以外,连个真正的朋友都没,只是刘正风已死,向问天自身难保,才会在最后时刻万般无奈的将孙女托付给林寒这么一个仇人。
见小丫头满脸苍白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林寒赶紧说:“怎么会呢,如果非烟愿意,以后可以一直跟着林大哥,如果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只要和林大哥说一声就成。”
得到林寒的承诺,小丫头安心不少,却是将手紧紧的拽着林寒的衣袖,犹如救命稻草,生怕其会反悔。
三人一时间都是沉默着不再说话。
昨日下午丁勉一行人早早的就将那“回雁潭”搜索完毕,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更不要说刘正风、曲洋那么两个大活人了,所以早早的就回客栈等待林寒这一行人的消息。
只是临近天黑,也没有林寒等人的消息,丁勉等人是坐立不安,生怕林寒等人出了什么变故。
正当几人等得不耐烦,想要前往寻找的时候,华山令狐冲的口信捎到。原本令狐冲是不想过来的,只是依琳说出家人不可言而无信,定要前往,令狐冲挨不过,只好自身前来通知丁勉等人林寒的消息。
既然知道林寒等人安然无恙,并且还将刘正风、曲洋两人逼得自断心脉而死,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任务,再因为天黑的缘故,丁勉决定等次日一大早的时候再去那个无名山谷。
所以今日一大早,众嵩山弟子和几个抬着棺木的衡山派弟子就在丁勉的催促下出发,总算是在巳时之前赶到。
将棺木送到后,那些衡山弟子不敢多待,当即离去,明显是被昨日嵩山派的杀戮吓怕了。
至于一众嵩山派弟子,自是免不了又是一番唏嘘,尤其是丁勉听说那莫大竟然有如此高武功,竟是能够压林寒、费彬一头,真是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林寒自动提出与费彬一路,恐怕这一行人要被莫大杀个干净,要知道嵩山派才刚灭了刘正风满门,那莫大非常有可能会对费彬出手,如果真是那样,丁勉统帅不利事小,折损嵩山派高端力量就成了罪过。
好在最终两人都平安无事,也算是不小的安慰,只是以后要对莫大以及衡山派多一点关注,原来五岳剑派中不只是有岳不群隐藏的深,莫大也是只老狐狸。
待得将曲洋下葬后,嵩山派众人此次下山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几人都要回山缴令,只有林寒要继续在江湖上历练,表示不会立刻回山。
原本林寒觉得既然已经有了曲非烟这么一个小尾巴,就不在乎再多一个,所以要徐铮跟着一起历练,只是徐铮如何也不肯答应,看来对林寒的“爆栗”是畏惧不已。林寒见他既然不愿意,也不勉强,只是搓着中、食两指连道可惜,吓得徐铮话都不敢多说,急步跟在费彬身后。
见林寒要继续历练,丁勉除了交代要小心谨慎之外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于林寒收留曲非烟一事,只是说林寒自己明白就好。
如此这般,热热闹闹的金盆洗手大典落下帷幕,林寒也要考虑下一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