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发愣，这曲子是怪异了些，但也不至于让人受不住吧？至少我自己还没有什么反应。再看阿鸳，的确是一脸的痛苦。我便问她：“你怎么了？”

小丫头答：“姑娘这琴弹的奇怪，阿鸳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听着让人难受，头也难受，心里也难受。”

她这话说得我心里一动，好像有个念头瞬间闪过，但又摸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阿如还在外头折腾，我跟阿鸳说：“你把门窗都打开，你听着难受，阿如听着怕也好不到哪去。她折腾我这么些日子，礼尚往来，我总得还上一还。”

阿鸳对阿如也没什么好印象，又或者是从前印象不错，后来被闹久了，再好的耐性也都磨没了。听了我的话，小丫头赶紧去开门开窗，阻碍一去，琴声顺着房间直传到外面，一开始也没什么，渐渐地就传来阿如带着痛苦的尖叫。

我眉梢挑动，唇角有冷笑泛起。

看起来有用呢！

可心下还是有些不忍，阿如病了，我这样对待一个病人，是不是不太好？从小到大，我从没做过坏人，就算是在宫里的时候被娇惯得不成样子，但也从来没有利用权势和心机去真正的害过谁，甚至有宫人犯错被罚，只要被我见了，总要说上几句宽恕的话的。可如今，我就能这样对待阿如，这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世道变了？

犹豫间，便准备停下手中动作，就算不为了阿如，好歹我得为棠园的这些下人想想，大半夜的都跟着一起受苦，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