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所带着的愤怒,恐怕是个人就听得出来。
“他是刺客!对他用刑乃是天经地义!”一旁,楚流皇帝的那个贴身侍卫再次护到了楚流皇帝的身前,但看得出来,对于樱,他多少都是有些恐惧的。
樱冷哼一声,再次看向韩冷泞,“还不过来。”
闻言,韩冷泞刚想动,却被他身后的两名护卫按住双肩。
“放开他。”
好在楚流皇帝立刻下了令,那两名护卫只好乖乖放了手。
带着脚镣手链,韩冷泞每一步都行的极其艰难,好不容易移到樱的身边,就见樱手起刀落,两声清脆声响,斩断了束缚着韩冷泞行动的两处铁链。
“主子……”韩冷泞似乎心有愧疚,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樱瞪了他一眼,“这笔帐,我回去再跟你算。”说罢,看向楚流皇帝,“人我带走了,多谢皇上。”说罢,便率先走出府去。
见状,韩冷泞也紧紧跟上,似乎是经过刚才与那几名高手的打斗,已经无人再敢来阻拦了。
可谁知韩冷泞前脚刚出府,樱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飞快的往之前她留下马匹的那条街上跑去。
“主子?”韩冷泞似是不解,却听樱道,“我知道你身上有伤,先忍一会儿,回灵州自会让白棋山好好给你瞧瞧!这里太不寻常,那楚流皇帝根本就是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让我将你带出来,定是暗中还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身后,韩冷泞没有应答,也不知是不是过于感动的原因。
只是樱没空回头看他,拉着他一路向前跑去。
太阳已经落山,街上更是早已没有人烟,樱拉这韩冷泞跑了一路,直到来到刚才所在的大街才不禁停下了脚步。
她系在街边的那匹马,不见了。
“……主子……”韩冷泞似乎有话要说,可樱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因为不远处,追兵的脚步已经传来。
“这边!”拉着韩冷泞跑向一旁,踹开一间民房的门,她记得这民房的主人刚才已经携家带口的逃离江陵了。
躲进民房的窗下,窗外有追兵经过。
“奇怪,明明看到她往这边跑的。”
“哼!城门早已关闭,任她武艺高强也插翅难飞!通知各队,全城搜捕!”
“是!”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干脆坐在窗下,“我就知道这次没那么简单,不过以为关上城门就能拦得住我,也未免太天真了。”说罢,看向韩冷泞,而后自怀中摸出一枚玉佩,“还你。”
韩冷泞一愣,将玉佩接过,似乎是有些意想不到。
就听樱道,“这玉佩是我在灵州城东找到的,既然是家传的玉佩就该好好收着,哪有你这么不小心的,你看看,已经有裂纹了。”
韩冷泞低着头,双眼似是在看着玉佩,以至于让樱看不清他的表情。
许久,才听他低声道,“主子,对不起……”
闻言,樱只是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既然你还唤我一声主子,那便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们暂时在此处呆着,等到入夜再想办法离开。”
韩冷泞依旧低着头,没有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那些巡逻队伍的脚步声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大约是街上都已经搜寻过了,所以听此刻的动静,那些巡逻队开始逐一搜查各处民房。
若是被他们发现她们躲藏在这,可就麻烦了。
正准备寻机会逃离此处,就听屋外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樱倒是听过,是唐家老爷。
“皇上,您放心,今日我唐家与朝廷联手,定不会让那曾樱逃脱!”
“嗯。此次有劳唐老爷了。”
后者,是楚流皇帝。
听到对话,樱忍不住暗自冷笑。
真不知道若是楚流皇帝知道楚流太子是死在唐绝手里的,可还会对那唐家老爷如此有礼。
“主子……”身后,韩冷泞的声音传来,并不算小,是那种足以被屋外之人听到的音量。
樱诧异的转头看他,却忽然觉得脖颈处一阵酸痛,一瞬间,就仿佛全身的神经都被麻痹了一般,竟是动弹不得。
而此刻,韩冷泞才慢慢松开刺在樱脖子上的银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