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东女人和马二东住在东边厨房后边的那间屋子里,一般出来上厕所都会走开在厨房的那个侧门。这样走出门更近更方便。想至此,马二东女人眯起了眼睛。那一方窄窄的缝隙,透过淡淡的月光,看的马二东女人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也许马二东不是去了四大院儿,而就在附近~
想至此,马二东女人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几乎咬碎了银牙:原来是她,那个跟着沈家太太来的那个白白的小姑娘,看不出,这小姑娘还是有几分手段的……这才刚过了几天,就把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都勾的魂儿都没有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好的,怎样好上了,此时此刻,马二东女人都不愿意去猜想。她的心中有一种更加强烈的感情代替了她的思考她的理智以及她对于生活的全部向往——那种感觉,叫做恨,撕心裂肺的恨。因为,如果真如马二东女人猜想的那样,那一对狗乐。而其中一个人,还是她视之如珍宝的枕|边人——她亲|亲的丈夫。
似乎是为了响应她内心强烈翻涌的感情,一阵细微的喁喁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这声音让她的本就昏沉的脑袋轰然一下炸裂开来。
这声音她无比的熟悉又无比的陌生。熟悉的嗓音,不熟悉的温柔宠|溺,还夹杂着女子的微微娇|喘。
那一刻,马二东女人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离开了身体。她好像是飘起来,浮在空中,一切仿佛变得离她很远。她机械的挪动着步子,朝着声音出的方向走去。
风缓缓吹来,吹动竹叶沙沙沙沙沙沙的响起来。忽然间,那细语声不见了。代替的,是刹那而现的温柔月色,就在一瞬间,万物复归寂然。清亮的月色和凉凉的夜风,就好像万千个曾经度过的平凡夜晚一样。而那刚刚消逝的声音,就好像只是马二东女人的一个错觉而已。她一下子愣在原地,想着自己的忽然生出的奇异心思,不禁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己真是肚子疼恍惚了,丈夫怎么会呢,桂栀子还那么小一个姑娘,懂什么呢~
就在她说服自己准备回去继续睡觉的时候,那绿意盎然的竹林在明亮的月色下忽然出现影影绰绰的物体。它既黑又白,长着很多可以自由伸缩触手,还出哼息声。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怪物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晰,就好像它已经近在咫尺。此情此景,让一向胆大的马二东女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她快朝着大门跑去,大叫起来。却没想到,因着她的动静,那怪物忽然一下分裂开了,赫然是一黑一白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