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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千夜把车停了下来,并不打开灯,并不下车,而只是坐在旁边,在黑暗中静静地听着她哭泣。
童话世界,通常会出现这样的情节:公主哭泣,依偎在温柔的王子怀里,王子会耐心抚慰,给予她无限关爱。可现实是,公主哭泣,身边的不是温柔的王子,而是冷漠的陌生人。公主也没有依偎在王子怀里,更没有得到只言片语的安慰。
两个人距离很近,心却隔得很远。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可依的哭泣声消失了。上官千夜仍旧不出声,还是静默地坐了半个多小时。他打破沉默,说:“不哭了?”
没有听到回答。
“见过爱哭的,没见过这么爱哭的。”上官千夜又说。
但还是听不到可依回话。
上官千夜侧耳倾听,好像有隐隐约约的呼吸声。难道她睡着了?他自问。为证实自己的想法,他靠过去,细细倾听,果然是轻柔的呼吸声。
他除了听到轻柔的呼吸声,还闻得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他从未闻过这样的香,淡淡的,轻轻的,柔柔的,丝丝的,让人想起春天,东风来了,草儿绿了,花儿迎着和煦晨曦,晶莹露珠缓缓滑过花瓣儿,滋润花蕊,飘出丝丝柔柔的气息……
对眼前这个女人,他很讨厌,甚至憎恨,在潜意识中,又对着缕清香出奇地留恋。他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不急,反正以后可以天天闻到。”
上官千夜静静地坐着,听着轻柔呼吸,闻着缕缕清香,看着车外朦胧夜色,任时间流淌……
忽然,上官千夜听到可依嗫嚅呓语:“阿浩……阿浩……不要丢下我……我怕……不要丢下我……阿浩……阿浩……不要走……我好想你……不要走……好想你……阿浩……”
“你爱过他吗?”上官千夜凑近可依耳畔,问道。
“阿浩……我好想你……阿浩……”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上官千夜冷声道。
“阿浩……”
可依喃喃地呓语了一会儿后又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