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儿一顿,上前一步,也不似刚才的淡定:“死了?什么时候,怎么会?”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冥子惜心中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像是一个正常的十几岁的女子该有的表情:“他就死在你娘看过的那个地牢里,时间我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什么?”满月儿上前一步,怒目瞪视着身前的男子:“那你为何不对我娘实话实说,还耍弄她的感情,上她的床?你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卑鄙。”
“哼,她连这些都对你说了?”冥子惜想起往事,不禁拧眉,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而又痛苦的时间。
明明拥着他自己深爱的人,可她看着自己时的瞳孔中,却永远都是在透过他找别人的影子,就好像,他只是个随意的代替品一般。
同床异梦,不过就是这种感觉。
“是谁杀了他?你吗?”满月儿拽住冥子惜的胳膊,眼神中满满的全是不谅解。
“杀他?我不屑那么做,他被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快要死过去的人了,你娘看到他的时候,他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冥子惜抱怀:“你若是想要通过我找他,就不要再做梦了。”
满月儿咬牙看着冥子惜:“来之前,我还在想,你这样一个被我王爷夫君崇拜的男人,定然是个好人。
就算你因为感情的事情伤害过我娘,可那起因毕竟是因为爱。
感情的事情本就是飘忽不定的,在感情的世界中,根本就没有谁伤害谁,只有谁不爱谁,被你伤害过的我娘,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你曾经那样的爱过她。
被一个人用生命爱着,是幸运。被一个人用阴谋爱着,是孽缘。我娘是个没有白来这世界一遭的人,因为元卓用生命爱过她,而你用阴谋爱过她,她会懂得知足的。
可我错了,我真是大错特错了,你这个男人爱我娘的方式不是阴谋,而是扼杀我娘活下去的念想。
亏我娘竟还为你做了这么多,本来我还想在我娘面前多忙你说说话,让她对你完全释怀,可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讨厌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满月儿说着,着实替凌蕊觉得委屈:“你真是不值当我娘如此保护你。”
满月儿转身就要往外走,可冥子惜却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劲,他一把抓住满月儿的手腕:“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娘为我做什么了?她保护我什么了?”
“我才不要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将来你百年之后到了地府,就亲自去查吧,若是你知道你对我娘都做了什么,而我娘又为你做了什么,你一定会后悔的。你现在有多么的折磨她,未来你就会有多么的后悔。”满月儿挣开冥子惜抓着她的手腕,转身就往外走。
冥奕寒正走到门口,见满月儿竟气嘟嘟的拉开门走了出来,心中大呼:完了,真的出事儿了。
“月儿,怎么了。”冥奕寒拉住满月儿的手,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你去问你的好好小王叔吧,他最清楚不过了。”满月儿回头瞪了冥子惜一眼,气愤的往外走去。
冥奕寒看了看还在书房中的冥子惜,又看了看满地的瓷瓶碎屑,走了进来:“小王叔,发生什么事儿了,这里怎么忽然乱成这样了?这瓷瓶是怎么回事儿?”
冥子惜灵魂已经完全出了窍,不停的思索着满月儿的话:子心为我做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她到底保护了我什么?
冥奕寒上前一把握住冥子惜的手:“小王叔,你怎么了?”
两人之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两人一个被气疯了,一个变成这样阴郁的样子了呢。
冥子惜回神,没有理会冥奕寒,快步追了出去。
在满月儿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拉住满月儿的手:“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没有资格知道了。”满月儿甩开他的手,走到马车边踩着车夫的背上了马车,一脸的阴霾。
她本打算等到最后的告诉他,她是他的女儿的事情的,只可惜啊,冥子惜真的是自己将这个机会给错失掉了。
冥奕寒纳闷的叹了口气,赶忙上了车:“小王叔,今日我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
冥子惜看着马车越来越远,心中一阵空荡,他回头看向寒王府别院的方向,脚步在惜王府门口来回踱,想要去看看凌子心,却又不敢。
马车中,冥奕寒有些犯了难,他伸手握住满月儿的手,声音中极尽温柔:“月儿,刚才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看到地上满是瓷器的碎屑,那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满月儿心中的气难以下咽,她一拍车门框,大喊一声:“停车,我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