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是姚相铭两个通房丫头的一位,因为性子乖巧,所以一直得姚相铭偏爱,但是也仅限于此,因为通房丫头大部分出身都不高,若能混到侍妾就算是到头了,所以虽然姚相铭虽然是偏爱,但是珠儿也并未招人记恨,相反还有好些人同情她呢。
到底姚相铭身子不好,哪一天没了也说不好,正儿八经娶回来的妻室,不管怎么样,在府里还能有一席之地,可是她们那些通房丫头能有什么?
不过就像是物什一样,说被丢掉就丢掉。
外面候着的婢女似乎早就料到姚相铭不可能在新房中待的时间太久,所以一听到姚相铭的声音,便直接闯了进来,同时眉眼微冷地扫了一眼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连静月一眼,之后才推着姚相铭离开。
连静月只觉得这一夜格外的漫长,因为动不了,她一直光着身子躺到天亮,总算是有了些睡意,却是直接被婢女喊起来,因为是新媳妇,她要去给公会婆婆敬茶!
婢女冷冷的侍候着她起身,梳洗,打扮,又收拾好元帕,这才扶着她一起出了房门,刚出了房门便看到姚相铭已经收拾好坐在轮椅之上,被小厮推着,在房门口等着连静月了。
看连静月惨白着一张脸出来,眉眼也有些冷,带着几分厌恶地说道:“走吧。”
漫长的一夜之后,等待连静月的不是救赎与解脱,而是更加漫长折磨的岁月,姚府的主母看着慈眉善目的,可是对待连静月却是冷冷的,甚至说话还带着刺,连静月被宠惯了,只是顶了一句嘴,却被姚府主母以新妇刚进门,无妇德而被行了家法,至于连静月的新婚丈夫只是冷眼看着她受了家法,连半句开脱的话都没有帮着她讲。
当然连静月嫁过去之事,都是连静月嫁进姚府的第二天下午时候,素衣说给连静彤听的,因为外面有了一个石榴,所以有些消息得的很快。
也难为石榴那样一个草莽女子,能在阳城的各个府中都能混出自己独有的消息链,为此连静彤还将自己的一副手镯直接赏给了石榴。
因为手里没有现钱,连静彤能用的也是有限,但是据说石榴也不嫌弃,能换钱来的都是好东西。
虽然没见过石榴,但是听着素衣说的那些,连静彤也可以猜出来,石榴应该是一个极为豪迈的英气女子。
连静月出嫁的第二天下午时分,连苍这才从吴氏的房里走了出来,想也知道这两个人昨天折腾的有多厉害,不过连老夫人这两天身子刚好,又为了连静芙的婚事在操心,根本没时间来关心连苍这边的事情,只要不给她多闹幺蛾子,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过去了。
因为没有了人束缚,连苍也乐得自在,与吴氏在房中又缠-绵了一会,这才在日落之前走出了房间,不过想了想连静月今天似乎安静的有些出奇,两个人又一起来到连静月院子来看人。
只是看着空空的,只留有几名婢子的院子,连苍傻眼了,吴氏也傻眼了,明明一切都在连苍的算计之中,怎么会是这样呢?
一开始连苍以为连静月这是耐不住性子又跑到哪个院里去炫耀了,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因为若是哪个院子有消息,吴氏不可能不知道啊,吴氏怕连静月在后院吃亏,可是在她身边安了不少眼钱,为的自然是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可是没有人跟她说起过,连静月去哪个院子啊,可人没去了其它院子,那会去了哪里呢?
身子下意识的一抖,吴氏带着几分惊恐地看向了同样面色不济地连苍一眼,之后两个人似乎想到了一块,几乎是脚步飞快的来到连静彤的院子。
两个人过来的时候,连静彤正坐在院子中唯一的棵树下喝着茶,听着素衣在旁边给自己讲着一些府外面的小趣闻,见连苍跟吴氏匆忙赶过来,这才浅浅一笑,人却并未起来,语气微凉地说道:“父亲跟姨娘过来了,腿脚不好,也不方便给父亲行礼,父亲疼惜女儿,便不与女儿计较了。”
“你……”连苍想说些什么,可是他不能说出来,有些事情,是他自己暗中进行的,虽然说府里的人聪明的都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他却从来没摆到明面上,有些话他还不能说,可是这压在心中的感觉也太难过了!
明明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为什么连静彤会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浅笑着饮茶。
如果说连静彤并未替连静月嫁出去,那么此时的连静月应该在哪里?
意识到连静月会在哪里的时候,连苍气得险些一口气背过去,甚至连身形都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好在旁边的吴氏反应及时,扶了他一把。
而此时的连苍真是杀了连静彤的心思都有了,他养了那么多年的财富啊,居然就这样被连静彤反算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