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城里的教育水平和咱们公社的不一样,让他去小班适应适应倒也好,不然的话,差距太大了,孩子容易自卑。”
岳秋荷想想这样也挺好,男孩子么,晚上一年学,问题不大。
据说这种念书的事情赶晚不赶早的,就是害怕孩子的心里出现问题,既然岳秋荷没问题,司国忠就更没问题了。
夫妻俩又商量些琐碎的事情之后,看着司文豪困了,司国忠抱着他去洗澡了。
不得不说,这来了县城,洗澡方便许多了,虽然冬天需要自己烧土暖,烧水,可比起家里冬天没办法洗澡要强得多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司国忠一大早地带着司文豪去了不远处的幼儿园,然后再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从家到厂里,骑自行车大概要二十多分钟的样子。
不过想想这样挺好,他在外面吃食堂这吃的简直要吐了,家里早上熬的白米粥,啥都没有,可还是让司国忠吃的有滋有味儿的。
接着这一天的时间,岳秋荷都在收拾东西,搬家就跟要人命一样,不是一天两天地能收拾好的。
这么三五天的功夫过去了,司文豪在幼儿园适应倒还不错,甚至还有兄弟了,孩子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地奇怪,很容易地就成为了朋友。
岳秋荷去接他的时候,甚至和自己的兄弟依依不舍的,到最后两人都是眼泪汪汪地演了一出生离死别的大戏,约好了明天再一起玩,绝对不和讨人厌的小姑娘一起玩之后,这才成功地分开了。
岳秋荷和人家家长简直要尴尬死了,这都叫个神马事儿!
司文豪交朋友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很快他就成了一群人的大哥了,其他人都是自己的小弟,当然都是男孩子,他们讨厌小姑娘的,爱哭鼻子,爱告状的烦人精。
岳秋荷开始鼓励字儿没认全的司文豪开始写日记,每天好玩的事情,兄弟几个都商量了些什么记下来,不会写的字就写成拼音。
司国庆之前教过他拼音,怕他忘记了,现在岳秋荷想要用这种方法让他熟悉起来。
司文豪倒是个能耐人儿,不仅自己写,还蛊惑自己的兄弟都要写。
家长对于孩子学习这事儿,像这个年代,似这个年纪,都不会强迫的,很多的家长将孩子交给学校就彻底地不管了,只要孩子在学校平平顺顺的,这就行了。
学习成绩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听天由命的,孩子学成啥样,考成啥样就是啥样吧。
司文豪在混熟了之后也不要妈妈接了,这么点路,从家门口能看到校门口,自己再让妈妈送,大家会笑话自己的。
听了这话,岳秋荷虽然还有些不放心,可到底也没坚持送了,现在的治安是真的不错,不会无缘无故地孩子就被当街抢走啥的。再说了,司文豪是男孩子,让他独立点儿比较好。
等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司国忠最终还是请了自己的领导和同事家来了,说是暖房的,岳秋荷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肉少菜多,即便是这样也被吃的一干二净。
大家都说她的手艺可以去开饭馆子了,夸的岳秋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吃好喝好之后,司国忠帮着媳妇儿收拾了下残局,两人一起将客厅和厨房归置干净。
“我打算在门口弄个店了,你觉得咋样?就从大门开始砌房子,现在的大门当成是店面的门,咱们在侧边儿或者后边儿再开个门,行吗?”
二十平的院子自己占上个十来平,店铺也不算小了。
“行,你想好卖什么了吗?还是麻辣烫?”
司国忠喝的稍微有点儿多,靠在床上假寐,轻声问道。
“早餐和麻辣烫一起吧,这附近都是学校,学生的钱最好挣,这附近只有一家买早餐的,还是卖油条和豆浆的,我卖粥和馒头,包子,也不会冲突,你觉得咋样?”
岳秋荷这几天也没闲着,早就观察好了的。
“那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司国忠想想不管是馒头还是包子可都不是省事儿活儿,问道。
“我想招个人,四十五岁的那种,再找了思萌过来帮我,你看行不行?”
岳秋荷当然也琢磨好了,这么多的事情靠着自己一个人可不行,蒸馒头蒸包子可是要费不少劲儿的,所以她想招个附近的大妈之类的来帮忙,供饭,不供住,司思萌过来了也是干活的好手,孩子又能干,又体贴的,与其用外人,还不如用思萌呢。
“大哥大嫂愿意让思萌来县城?”
司国忠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呻、吟了一声,问道。
“大哥大嫂什么人你不清楚?思萌在家里就全是个丫鬟一样伺候人的,大嫂觉得自己有三个儿子,腰杆子硬仗的很,也不看看她生养的那几个,有谁是真的孝顺?文明还小看不出来,文杰和文志俩一个老婆奴,一个滑头,以后有大哥大嫂哭的时候呢。思萌还小呢,在家里干活儿也太遭罪了些,反正我也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也给工资,不白使唤思萌的,大哥大嫂哪会不同意?”
岳秋荷虽然也看重儿子一些,可真没司国耀两口子一样彻底地将思萌当成是伙计在用,一点儿也不心疼她,真是让人看不下去的很。
“行,行,行,你想好了就成,反正大嫂啥样人你也知道,以后你们别打眉眼官司,闹的我和大哥不好做人就成。”
听着司国忠这话,岳秋荷直接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等着吧,将来思萌能干了,一翅膀飞了,让他们后悔去吧。
司国忠喝多了,很快地就睡着了。
岳秋荷又捡起了铅笔和本子,将盖房要用的东西给列了个单子出来,明天去各处问问,也不用砖,直接用木板搭个棚子,冬天有炉子,有灶台,棚子里肯定也不冷,所以实在没必要弄的那么结实精细。
等以后自己手头上有钱了再弄个好的,到时候直接买个铺面就更好了。
司国忠上班去了,文豪去幼儿园了,岳秋荷抱着闺女出去打听行情去了。县城有个好处,做什么的基本上就在那一块儿,在这里生活了多年的岳秋荷完全不费事的就找到地方了。
最终,岳秋荷和一个稍显精明的汉子讲好了,木头啊,桌椅板凳地都从他那儿拿,木头棚子也是他找人帮忙搭,当然还有灶台也是一样。
价钱也没比公社高多少,岳秋荷想想也就应下来了。
虽然是二手的桌椅,可铺上塑料布之后也是一样的干净,而且她的厨房除了灶台外,其他的都要铁皮包起来的那种,能擦的干干净净的,外面搁着玻璃的,能让人看见里头操作的,每天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那种。
当然,还需要个换气扇,也要大大的,风扇也要一个,不然的话,自己大概要捂死在里头了。
岳秋荷设想的不错,自己也算是画了个大概的图画出来,不过被司国忠嘲笑了,然后根据她的要求,司国忠又重新地替她画了个图纸,说是她这么要求高的一般是做不出来的,等到棚子搭好了他再找人帮忙。
至于找谁,司国忠可没有跟岳秋荷说,既然她不说,岳秋荷索性也就不问了。
木板磨的光光滑滑的,两天多点的时间棚子就搭起来了,木头中间摸了不知道一层什么东西,反正不会透风,顶棚很好,上面是石棉瓦,夏天完全可以,等到秋天了再换成木板的。
三个灶台也一起地搭起来了,一个蒸馒头,蒸包子,一个熬粥,另外一个做麻辣烫,刚好。
等岳秋荷将棚子收拾干净之后,司国忠真的带回来了个眼镜度数很高的跟酒瓶底一样的年轻人来。
看着就是个做学问的,岳秋荷对着这种知识分子从来都很尊重,客气了半天之后,这才描述了下自己的要求。
人家点点头,然后跟着司国忠又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走了。
等过了几天,那个戴着眼睛的年轻人又来了,这次岳秋荷总算是知道人家姓杨了,戴着两个小年轻,手里捏着水平尺之类的,还有很多岳秋荷不认识的。
两个小年轻叫他杨工。
虽然自己没多少的见识,可也知道他才这么点年纪,就能让人叫杨工,很定很厉害。
这样厉害的人物前世自己可真没见过,司国忠的那帮子狐朋狗友她也认识几个的,这样姓杨的小伙子却是从来没见过。
等司国忠下班后,听着岳秋荷叫人家小伙子,他就忍不住地笑,
“小杨比你还大一岁呢,不过是娃娃脸,看着不显罢了。”
“怎么可能?明明看着就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啊,怎么会那么大了?”
岳秋荷完全懵了。
好吧,自己见识太少了。
最后听着这位杨工的传奇,知道人家是什么首都设计院的高材生,因着性格原因,所以就回了家乡。
这点岳秋荷倒是完全可以理解,一看就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小孩子,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那种。
不过在人家送来了弄好的玻璃框架时,岳秋荷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的吐槽,简直就是太贴心了。
忙忙碌碌地一个月之后,总算是将铺子给折腾起来了。
司国忠带着司文豪回老家去,正好顺便儿将司思萌给带回来,岳秋荷则留在县城,准备这几天的开业。
她请的人也是司国忠推荐来的,据说是他们同事的一个什么远方亲戚,孤儿寡母的,家里孩子在外面上大学,家庭负担重,不过手艺不错,所以才会在各种帮工,如果能有个固定的地方干活,那女人挺愿意的。
岳秋荷大概地聊了聊,暂时也看不出来人品,不过手艺倒真是不错,因为碍着司国忠的同事,所以她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