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贞心里嗤笑,你的人,心尖上的。
绾贞低头,避免眼中流露出的不屑让他看见,詹少庭说完就静等她回答。
少顷,绾贞徐徐开口,“听说过,先头的少夫人的死和这位姨娘有关系,才送去乡下庄子里。”
“她死了怨不得英娘,那是她福薄,堂堂伯府少夫人不做,寻死觅活作践自己。”
这番话,沈绾贞心里咯噔一下,原以为这人有点良知,没想到畜生一个,简直就是冷血,不由心寒,如果说对这个婚姻曾抱有希望,以为詹少庭起码是重情义之人,没置深爱的女人不顾,多少对他有几分同情,可这番话,让她对这个人彻底死心,看来这段婚姻,注定无果。
“我若是不答应相公便怎样?”詹少庭一愣。
“夫人若答应,我搬回正房,英娘与你姊妹相称,我三人和和美美过日子,若你不答应我在京城置外宅,接她出来,你我二人从此夫妻缘尽,我不踏入正房一步。”
“相公便在京城置外宅,我不拦着。”绾贞想都没想,果断地拒绝,却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同时,眼睑低垂,柔柔的声儿深藏冷淡。
詹少庭愣住,他本想用这个要挟绾贞答应,用搬回上房做条件,没想到她这样回答,一时让他不知所措,置办外宅他是吓唬绾贞,其实若真那么办,父母亲哪能答应,按说偷养一外宅,这在京城富贵人家不是没有,只是他宠妾灭妻已闹得沸沸扬扬,明目张胆包养罪妾,他敢父母也不答应。
二人说到这,没回旋余地,绾贞坚决不会答应把那狐狸精请进府,无异于引狼入室,别看詹少庭说得好听,那小妾不是个消停的,接她回来给自己添堵,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天晚了,二爷安置吧,妾身送二爷。”绾贞实在不能跟他多呆一刻,打着搬回上房,以为她稀罕他,这人大脑怎么想的,被宠惯了,以为他是谁?皇上,自己侍寝成了他的恩惠,不的就不是夫妻,陌路人,宁可这样,日子寂寞图个清净,也不能让那贱人搬回来,找不自在。
詹少庭满怀自信,以为和女人冷战,这女人熬不住寂寞空房,就会屈服,乖乖地听他的,可沈绾贞的态度明确,回答干脆,无商量余地。
詹少庭一听她下了逐客令,面色难看,一甩袍袖,赌气走了。
绾贞送至门外台阶上,站在那里,福身细声儿道:“妾身送公子,公子慢走。”
詹少庭走到院子门口,才回头,却见台阶上连个人影都没了,顿时泄气,他明白了用这种冷落她不管用,她心里没他这个人,对这女人有些拿捏不住。
绾贞回房,也生了暗气,这事放在谁身上,即便在大度也会生气。
“主子,您不答应姑爷,夫妻决裂,姑爷不登上房的门,长此以往,夫妻日子怎么过下去。”绣菊说不出的担心。
绾贞闭眼,平息一口气。
“依奴婢看,主子不如答应爷,二爷能搬回来,那个大家子弟不三妻四妾的,偏生姑娘就容不得,这传出去,不知道的,外人还说主子不贤。”绣菊不由埋怨主子,这夫妻说僵了,姑爷不会再来了,这可怎么是好。
绾贞用手抹了把脸,一甩头,“安置吧!”就走去里间,上床睡觉。
绣菊替她放下帐子,吹熄了灯盏,又在炭火盆里压了块炭块,怕她夜里冷。
一切做完,听主子已发出均匀的呼声。
绣菊站在那里瞅瞅,无奈摇摇头。
詹少庭赌气回书房,“二爷回来了,奴婢以为这么晚爷留在上房。”芍药看见他瞬间露出惊喜。
红笺和巧慧得二爷不待见,不敢在往前凑合,这下芍药得了意,正好秋霜不在,越发殷勤侍候,可詹少庭像是习惯她侍候,一点没别的想头,令芍药志不能筹。
詹少庭哼了声,芍药跟在后面侍候洗漱,詹少庭倒头睡下。
接下来几日,詹少庭没出府门,没脸去见英娘,见了无法兑现承诺,信誓旦旦答应一定能得偿所愿。
詹少庭缩在府中,门上小厮叫铜锁的这几日跑二房两三趟找二爷,这次又来回说,“庄子上来人说找二爷。”詹二爷这点事谁人不知,下人也不点破。
“就说我不在府中,过几日才能回来,去收账去了。”
那小厮得了二爷的话,答应一声,走到大门上,把人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