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果然厉害。”年轻的翻译儒雅的一笑,问道:“只是不知道陈警官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陈伟良没心思跟对方斗嘴,大咧咧的说道:“传说中的第六感,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是让我猜对了。”
“陈警官真是风趣。”年轻的翻译倒是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满的意思,站起身郑重地说道:“我的中文名字叫陈真,您可以叫我阿真。”
陈伟良一口红酒险些没喷出去,仓促咽下去之后,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咳嗽:“陈真?精武门的那个陈真?”
“如果从名字本身来看确实是,不过中国人重名的很多,所以我的这个中国名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陈真谦逊的一笑,说道:“例如您的名字,在香港一共有二十七人与您同名,但您还是您,陈伟良警官。”
陈伟良冷笑了几声,有些不屑的说道:“你们查的倒是真详细,还知道些什么,接着说。”
陈真先是对陈伟良歉意地笑了笑,对站在旁边的井上翔小声说了几句。井上翔对自己找的这个翻译真实身份似乎并不知情,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便恭敬的鞠了一躬,老老实实的离开了包厢。不过看他眼神中隐隐带着喜色,显然这个陈真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真是对不起,让您久等了。”陈真重新回到座位上,帮陈伟良和自己各倒上一些红酒,这才接着说道:“我的父亲一直在关注香港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对叶警官和两位陈警官也比较留意,不过知道的并不多。虽然并不是有意的调查,但是毕竟侵犯了几位警官的隐私,请允许我代表我的父亲敬您一杯酒,表达我们的歉意。”
“不用了。”陈伟良满不在乎的挥了下手,说道:“有什么事直说好了,我不喜欢绕来绕去的。”
“陈警官。”陈真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说道:“刚才告诉您的是我的中文名字,我的本名叫作山口真,山口健太是我的叔叔。”
陈伟良紧紧盯着山口真看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搞了半天是你们山口组内讧,怪不得神神秘秘的不敢露面,是不是怕山口健太知道了除掉你们?”
“您可以这么理解。”山口真似乎并没有因为陈伟良的直白感到什么不快,微笑着说道:“事实上山口健太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父亲已经有三十年没有过问组织的事情了,这三十年里我父亲一直生活在香港,同山口组没有丝毫的联系。”
“怎么?现在想要抢山口健太的位子?”陈伟良语带嘲讽说道:“不是我瞧不起你,山口组不适合你这样的毛头小伙子,还是趁早忘了这件事吧。”
“陈警官,我想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山口真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说道:“我和我的父亲并没有回到山口组的打算,事实上我现在一家贸易公司任总经理,对目前的工作我也非常满意。”
“那么你们找我倒地有什么目的?”陈伟良倒是没有想到对方的答案竟然是这样,不由得迟疑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
“同你们联系是我父亲的意思。”山口真说到这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原因就是我的这个叔叔自从接任社长以来,做了很多错事,如果不制止他,恐怕不需要太久,山口组就会因为他分崩离析,这是我父亲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陈伟良忍不住啧啧赞叹了几声,摇着头说道:“原来干掉山口健太竟然是在帮助山口组,看来这件事真的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才行。”
“我想这一点不需要多做考虑,因为你们必须这样做,否则的话我叔叔还会继续在香港搞出一些事来。”山口真说到这里,脸上的微笑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地表情:“我的父亲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的印象里,我的叔叔原本应该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做事情很懂得取舍之道,而且从小便非常聪慧,喜欢听取别人的意见。但是自从他接任社长以来,便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但刚愎自用,而且极少关心组织内部的事务。尤其是最近的一段时间我叔叔在香港做的一些事,想必陈警官应该已经非常清楚,否则也不会有这次日本之行。”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陈伟良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山口真的话,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不过我师父愿不愿意见你我可说不准。”
“非常感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叶警官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赶到东京了,请告诉他,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山口真微微鞠了一躬,便不再说话,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陈伟良拿出电话,拨通了叶空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