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样说了,张氏自然是要推辞一二的。可代善已经下定了决心,张氏本也没大推辞,便在史氏有些沉郁的脸色中将这管家权接手过去了。不管代善说的多冠冕堂皇,这管家权是硬生生地从自己手上夺了去,交给了大房的。史氏之前还能忍着,就是想私底下代善肯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可是这会子,哪里还能忍的下去,丈夫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内宅本来就不是男人该管的。此次他与自己一点儿声气儿没通,就这样武断,直接插手了内宅的事务,这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史氏用帕子捂了脸,哽咽道,
“老爷,我哪里做的不对了你要骂要罚的都行,可好歹我也是有春秋的人了,在孩子面前,难道就不能留两分面子么?”
代善自那日与内弟见面之后,就一直憋着一股子气。好几天地歇在书房,没给史氏一个好脸色。她还只当是外面又有什么烦心事儿了呢,却不想,这邪火儿本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行了,哭哭啼啼什么?你一大把年纪了,也该到保养的时候了。我们都是抱孙子的人了,难不成还要让小辈儿看笑话么?”
史氏闻言,还要分辨一二什么,就瞧见代善的眼神似刀子一般锐利,她心中一突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闭嘴不言了,只是继续抽噎。
两个儿子、儿媳们都大气儿地不敢出一声儿,只是心下揣摩,这老爷子到底怎么了?
代善长叹一声儿,有些意兴阑珊地打发了几个孩子,自己继续坐着,脸色越发地不耐了。
史氏哭了半晌儿,也不见自家丈夫说一句软话,本来因着内宅管家权被拿走的气愤倒是真正地化成了十足地悲愤,哭的越发伤心起来。
不大一阵子,管家进来悄声禀道,
“舅爷来了。”
代善听了这话,一言不发地放下了茶盅,对着管家点点头。管家便又出去了。听闻自家娘家弟弟来了,史氏也顾不得哭了,自己擦干了眼泪,只盯着丈夫猛瞧,可代善并没有亲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