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知道,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呢,那位贾家的小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心思,他竟然公然地在外面的酒席上,说是读书人都是‘禄蠹’,也不知道他的原话是什么,竟是如今这满城的人都晓得他是极为厌恶功名利禄,不知道将来如何呢?”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儿么?”
这样别说是林张氏了,就是林如江也是惊讶出声。
“是呀,所以我才说可笑的,唉,也许是以讹传讹。可宝玉日后,怕是不好入仕了。”
“二舅舅如今只这么一个嫡子,便是二哥哥了,日后可如何是好呢?男儿家,还是该有些担当才是,不读书,也该找些养家糊口的营生,难不成一辈子就要靠着父母家人么?”
黛玉蹙着眉尖儿,半天了,才说了这样一番话出来。
听了这话,一向晓得她清高不将这些放在眼里的林季阳惊喜地看着她,黛玉这样,真好,不是吗?
“嗯,玉儿这话倒是有理,都像我玉儿这样懂事知礼,那天下的父母都该如何放心啊!”
林张氏将黛玉搂在怀里,赞许道。
“确实,玉儿这样胸怀的,别说是女儿家,就是不少的须眉男儿,也是不及的。”
林如江摸摸下巴上的几缕胡子,笑眯眯地道。
黛玉这下算是彻底地不好意思起来了,躲在林张氏怀里,再不抬头了。
林季阳看着她这样,心下有些安慰,只要自己妹妹对于贾家没有多少感情,那就好了,省的她日后伤心。
他算是彻底地放下了心,带着小厮幺儿们的出了门,去了两条街外的沈家。
昨日,沈言就晓得今日他必定上门的,是以专在家里等着的,这不,他一上门,就被沈言带着众人弄到酒席上去了。
还是林季阳硬着头皮去了内宅给沈夫人请了安,这才算是没有失礼。沈言打着为林季阳的庆祝的名义,直接将他灌了个烂醉,要不是他本来就酒量颇佳外加上有些作弊的手段,怕是撑不下这酒席了。
沈言看着他这样,才算是解恨了,谁让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举人,让众人在自己耳边絮叨这许多,就算是为了自己耳朵受的这么些子罪,林季阳也该喝这一场。
林季阳被长安长福两个搀扶着上了马车,立即清醒了起来,坐了起来,还哪里有刚刚那样烂醉如泥,人也不识的狼狈样儿。只是脸还是红红的,实在是喝的太多了。这帮小子,一点儿节制都没有!
林张氏和黛玉听的了他喝多了,被人扶着回来的,便各自打发人来看了一回,又让厨上熬了浓浓的解酒汤,吩咐人看着他喝了,这才放心了。
林季阳捏着鼻子灌下了两碗爱心解酒汤茶,然后才在丫头小厮的服侍下,洗漱干净了,到头就睡,头发也没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