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该道士在队伍中有所表现,其自称姓张,来自龙虎山。他懂得施法医病,谈吐得体,一派高人风范,不少人都对他礼仪有加,听其讲法,有信奉之意。
说着,这张道士迈步上前,来到逍遥富道那边。
逍遥见到,把眼一瞪,认出来了:“原来是你这道貌岸然的家伙,你来此作甚?”
这道士,可不就是当初逍遥富道和陈三郎在崂山后山所遭遇到的“张师兄”吗?
那时候,其与青城弟子熟识,还联手来着,相当不友好。
张道士咪咪一笑:“见过道友,别来无恙。”
逍遥富道啐了一口:“少在此打马虎眼,假惺惺,你到底有何企图?”
张道士依然满脸笑容:“无他,只是想来帮道友而已。”
“帮我?”
逍遥富道立刻警惕起来,眼珠子一转,一拍大腿:“本道爷明白了,你们龙虎山这是看见有桃子熟了,想来摘一把呀。”
被戳中心思,饶是张师兄面皮厚,也不禁一红。
确实,陈三郎异军突起,搅动龙气变幻,被龙虎山真人察觉,深知错过机缘,赶紧派遣弟子下山入境,趁大局刚定,形势未稳之际,或能有所补救,获得倚重。
这张师兄名“元初”,乃是龙虎山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上一次他出现在崂山,便是来望气观势的,但并无发现,认为雍州沉沦破碎,饱受修罗魔教荼毒,气脉败坏,丧失了成事的条件。不曾想冒出个陈三郎来,破而后立,不但建立起一份基业,还搅动龙气,萌生景象。
这可是了不得的变化。
师命刚下,张元初便来了。
陈三郎身边,已经有了崂山道。虽然崂山和龙虎山都属于道统,然而道统之中,分支无数,彼此之间,明争暗斗那是家常便饭的事。龙虎山当然不会坐视崂山发展壮大,便要来分一杯羹。
陈三郎与逍遥富道的关系确实不错,但天下间任何关系都会变的,君臣、友朋、生意伙伴、甚至亲人之间,种种关系,都会随着际遇境况的变化而变化。
龙虎山还有一份底气,就是崂山衰落已久,传承半死不活,这么一个道统想要兴旺起来,没有三代努力,根本成不了气候;而龙虎山则不同,一直稳定,弟子遍天下,信徒数以万计。
两者一比较,便知优劣。
陈三郎想要成事,定然会择优而选。只要龙虎山尽心帮其策划,提供辅助,不用多久,龙虎山便能取代崂山道。
想到这,张元初便信心满满,呵呵笑道:“道友此言差矣,天下大势,自有定律,顺势而行,乃是天道精髓。雍州饱受战乱,民众流离失所,我龙虎山不忍见此,这才派我下山,施法除魔,拯救苍生于水火……”
逍遥富道一摆手:“求你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吐了。你赶紧滚吧,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妨碍本道爷施法做事。”
其不同意,张元初自然不能插手,很是遗憾。原本还想着可以通过这一座城来当做敲门砖,作为见面礼献给陈三郎呢。
“不过也好,这厮在此地做事,起码得耗费数月光阴,州郡那边无人,我正好施展神通,抢得先机。”
想明白过来了,张元初笑意连连,打个稽首,转身离开。
“什么东西,笑得如此阴险,难道又有阴谋?”
逍遥富道眉头一皱,脑海灵光一闪:不好,他跟随队伍去州郡,我现在又不能去,岂不是被他钻了空子?好哇,原来打的这个主意,真是无耻之极,
恨得牙痒痒的。
这时,周分曹等人来到。
逍遥富道干咳一声,忙道:“各位大人,本道受命在此施法,镇压超度怨灵。此事非同小可,生人勿进,怕沾染了煞气,所以大家不要停留太久,赶紧启程去往州郡吧。”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明白了,不用问,肯定是陈三郎下的命令。既是如此,也不需多说,见过礼后,兵甲督促,队伍浩浩荡荡地绕过高平府,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