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分曹摇摇头,面露苦笑说不知。
他真不知道。
当日在朝山寺,陈三郎虽然当众落笔下墨,写出下联。可在场众人人,认识他的就秦羽书几个。
被陈三郎打脸,秦羽书岂有帮他宣扬的道理?一语不,闷闷离去。
当消息散播开,人们再想找出对出下联者,就找不着人了。最关键的原因在于陈三郎挥毫之际,没有在后面署名——这是不常见的现象。但凡文人骚客,到景点胜地玩耍,有好诗好词,写出之后,肯定会留名的。
然后就是目击者都保持沉默,没有开口陈说。
如此一来,周分曹等人不知道对出下联的作者,一点不稀奇。毕竟来往朝山寺的游客那么多,人群复杂,很难弄个清楚。
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惊天大案,就算周分曹也不会耗费太多的精力去询问调查,只当是一则文坛秩事罢了。对联本身,与诗词相比,就是小道,和灯谜一个层面的东西。茶余饭后,可做娱乐,但始终不是主流。
但杜隐言不是这么想,他煞费苦心想出个下联,不料被人截了胡,心情难免憋闷。
当!
一声钟响,院试开考时间到。
钟声将学政大人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紧一紧面容,抛开杂乱念头,院试才是要的事情。要是因为某些枝末问题,坏了大事,辜负朝廷期望,罪不可恕。
想到朝廷当今现状,无心理政的圣上,隐隐割据的九州刺史,他不禁又叹了口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士大夫?希望能通过科举考试,多选拔出些贤人能士,匡扶社稷,力挽狂澜。
一摆手,沉声道:“公布考题。”
当即有三名小吏举着牌子进入考场,牌子上黑字白字,很清楚地写着院试的题目。
院试比县试府试多了一道考题,等于要多写一篇文章,主要是关于时策的东西。
多了考题,但考试时间基本没变化,无形之间,对于考生的压力就大了。
这个规则制定和脑海里的某些记忆并不相同,有着比较大的差异,但想一想就释然:时空不同,制度怎么会还保持一致,肯定变化了的。
也罢,不管怎么变,适应了就好。
凝视牌子上的考题,字字入眼,全副身心都投入进去:这一刻,他全神贯注,进入状态非常快。
读书人读书养气,气自华,气自静,比起念经的和尚,比起神游太虚的道士有过之而无不及,凝神静气,甚至更加纯粹些。
想着第一道题,陈三郎凝思领会,不用多久就提笔开写草稿——时间比较紧,必须写快点才行。
而这个,正是他的长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