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看住他们,不给其可乘之机,”吴章终于意识到了红莲教的狠辣之处,“但是时间越久,就越容易出现破绽。”
“敌人走一步,吾等只能跟一步,如此实在太过被动。”娄玉晓也没了办法,先机已失,何况敌暗我明。
出了船舱,娄玉晓先吩咐莫少官把刚才之事告知周乾,为了瞒过凶手周乾并未跟来,然而确是做了无用之功……
一夜无话,第二日周乾几人便把向飞鹤之事告知众人,但为了不让那‘幕后黑手’警觉,也为了保护向飞鹤之女不受其迫害,故意改编——
“……就是如此,向飞鹤受人指使,昨夜刺杀周少侠,好在周少侠虽然受了重伤,但也没让其得逞,待我和莫少官二人赶到,合力擒拿了他,那向飞鹤似是神志不清,或是被人所逼,却也没有问出什么,而后那向飞鹤趁机逃跑,最后还是死在老夫的剑下。”娄玉晓朗声道。
这群江湖人有惊讶,有愤怒,有怀疑,有错愕……种种表情不一而足,但毕竟向飞鹤的尸体就摆放在大堂之上,周乾身上又多了三道伤痕,一时间竟是无人说话,大厅里针落可闻。
“周老弟,如此说这真凶就是向飞鹤?是他杀了胡娘子与耗子?”有人迟疑道。
周乾坐在主位,沉默了一会儿道:“虽然在下的确被刺杀,还有几个疑点在下还是不解。一,向飞鹤虽然实力不凡,但胡娘子与耗子却也不是庸手,怎能在无声无息间被杀?二,向飞鹤是怎么与红莲教有了瓜葛?”
一时间议论纷纷,但却总也找不出一个可以服众的理由,毕竟绝大多江湖人使刀剑要比查案要利索的多。但不少人对于向飞鹤是凶手这一‘事实’倒是颇为相信。
‘如此便可以使凶手失了戒心了吧。’娄玉晓暗暗想道,他与周乾昨夜商议,便是以向飞鹤为‘凶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样外松内紧之下,凶手失了警戒心反而会露出马脚。
周乾眯着眼偷偷观察下方诸人的表情,尤其是自己重点‘关注’的几人,‘真是一点破绽都不露啊!’
众人散去后,虽然‘幕后黑手’之事还有些疑点,但众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氛围顿时一清,有好几人结伴也已互相开起了玩笑。
‘但若是凶手再次出手的话,恐怕刚刚聚起的士气就要一堕千丈了。’娄玉晓叹了口气。
“娄老。”老成走到娄玉晓身旁突然轻声道。
“怎么?”娄玉晓疑惑,低声道:“你不说昨夜没有凶手的踪迹吗?”
“但——”老成犹豫了下:“还是有些不寻常。”
“不寻常?”娄玉晓重复道。
“您知道我炼的功夫能视黑夜如白昼,昨晚,我看到唐门两叔侄与海上蛟龙吴章和一老者在后甲板碰面,不过盏茶时间。”
“王虎在亥时左右曾翻入三楼,不知所踪。”
“孙小娘悄悄下了一楼,看方向去的因该是魏光的房间。”
‘唐门,王虎,孙小娘,汪直手下,这些人该有什么联系?’娄玉晓不解。
“还有周少侠——”
“还有周乾?!”娄玉晓吃惊道。
“大约是在娄老你与莫少官进入甲板后一段时间,我无意间现周少侠的身影在走廊间一晃而过。”老成也不确定道,“也可能是我眼花……”
江湖中有人练刀,有人练剑,有人练拳,这些功夫乃是平常,更有人练头功,练双耳,练双眼,这就是奇门异功。
而老成练的就是鹰眼功,所以老成根本不可能看错!!!
老实说,娄玉晓对于这些天周乾的表现谈不上失望,但他却也没有表现出‘力挽狂澜’的本事,显然有些低于自家的预期,而相处久后,娄玉晓知道周乾并非寻常之辈,甚至给人大智若愚的感觉;那这小子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就连娄玉晓这样的老江湖都看不清了。
“周乾现在在跟谁说话?”娄玉晓指向不远处,周乾面有笑容的跟一女子聊着什么。
“那是孙小娘,”老成面色怪异,众所周知,孙小娘刚与唐门少门主有了些绯闻,周乾这种表现是要……
“那周乾跟你聊了什么?”之后魏光不满的问道。
“也没什么啊!”孙小娘显然有些莫名,“只是聊了些普通的江湖趣闻罢了。”
“哼!他得意不了多久了!”魏光突然冷冷笑道。
这几日船上果真没有生任何意外,众人甚至有了闲情欣赏两岸景色,只见冈岭起伏,绵亘不断,奇花老松,苍翠欲流,飞禽畅鸣,与江水合奏,一时间不由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就在五天后的某一日,石四猛地闯进了周乾的房间,而周乾与娄玉晓正在闲聊。
“凶手找到了!”石四气喘吁吁道。
“是谁?”二人同是惊呼。
“丐帮,王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