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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他,一晚上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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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我的话题转出了某个他不太喜欢的生物,汪小飞皱了下眉,说是啊,就在和家收容所里。

“不过他应该没看到我,匆匆就转过电梯下去了。”汪小飞说本来他还纳闷呢,现在听我说这收容所里的投资都是他出的,想想可能也没什么奇怪。说不定这家伙前半辈子在外面砍人砍得多了,里面有些丧父丧夫丧子的孤寡老人都是他做的孽,这会儿怕进地狱来积德哩。

我说汪小飞你的脑洞是窜天猴给炸出来的吧。

可是我真的有点想不通,江左易大清早的跑到收容所去干什么?

“小飞,你确定是他?”

“废话,长那么帅的我会认错?何况身边还带着那个混血的……安什么的?我见过那保镖,你说他是gay?啧啧,我觉得至少得是长成那样的才有资格当gay,刘健那种…….实在是太不堪入目。”汪小飞的思路真是让我倍感年纪大了,实在捉急。这会儿他拉开我的冰箱,将布丁液放了进去,说两小时就能好,不过他以前在家给他姐做的时候,总被那馋女人当稀泥的时候就给囫囵吞下去了。

“对了,我姐生了个女儿,跟西航大哥他家的双胞胎挺像的,唉,但愿性格别那么像。”

我说七七和十一我见过,对叶子挺好的,不是挺乖巧的姑娘么,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怨念颇深?

“你养过哈士奇么?”汪小飞打了个冷战,说这是苏西航夫妇在被人问起育儿经验时,异口同声给出的感受。

我:“……”

我说咱俩偏题了,你继续说,江左易他——

结果汪小飞把刚刚剥好的新鲜草莓直接就给丢嘴里了,尼玛那是我要摆盘做装饰的阿喂!

“怎么就偏题了?难道话题就非得围绕他江左易才有的聊?我就不能跟你拉拉家常么……”汪小飞的表情挺受伤的,我顿时深感过意不去。

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我说谢谢你专门为了我的事又奔波一趟。只是这段时间家里各种事风波未平,我的心情始终捉急日狗。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你还能逗我开心出来了吧……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真的看清那个人是江左易了么?”我真是太不要脸了,一定是因为给江左易生孩子生的,中毒颇深。

“看清了呀,黑色的西装,香槟色的衬衫,没打领带。”汪小飞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说有没有水啊。大清早的进我家来喝了一嘴的粉末,难过死了。

我说有,我这就去给你拿。

可是等到从冰箱里抛出来一罐可乐到他手上的时候,我一下子怔住了。

不对呀,江左易昨天不就穿着这身衣服么?

在我的印象里,他是绝没可能两天不换衣的!除非,没洗澡也没回家……

没回家?!

难不成今天汪小飞在收容所里看到他的时候并不是他刚刚来,而是正要……离开?

就在这时,门锁旋了两下,江左易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整个屋子的气氛顿时比我刚才的第一锅布丁还绝望。

“舒岚,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肯认输哈。”

我说你误会了,汪小飞是来跟我谈工作上的事。

“穿睡衣谈?”我的外套是紧身的,也就随便套了一下,这会儿整个人包裹起来还是凹凸有致的。

江左易瞄了一眼长在沙发上的汪小飞,我以为他又会蛮不讲理地把人家良家少男拎起来赶外面去呢。

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西装外套扯下来把我迎面给包住了。这样子看起来,更像刚刚被凌辱后穿麻袋了。

我看到江左易换了衬衫,跟汪小飞刚才说的已经不一样了。头发上有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胡子也是刚刚剃过的。

这是回家洗澡了吧?

“喂,你刚才没看到我——”汪小飞倒是一点不怕他,开口就要问,却别我故意别开话题打住了:“小飞,要不你……”

“知道!我多余嘛。”汪小飞拎起桌上的摄像机就走了,那匆匆的小背影跟逃似的,看得我心里一阵阵难受。

“你找我…有事么?”我住在他送我的公寓里,却俨然一副比他理直气壮得多的女主人样。

此时江左易还站在门口,自汪小飞绝尘而去后,他也没有再往前多走一步。

“没什么,就想来看看你。”

我走进卧室,背对着他换衣服,半身藏在衣柜里,露出的胳膊还是冷丝丝的。

后来他进来了,很随意地就帮我把内衣后带调整了一下,我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听到他说想我。

转过身去,我双手用力捉住他的腰,高耸的胸膛让我有些羞于暴露。

“你是真的想要放我一个人调整生活,还是因为你这段时间不得不与我先分手?”

江左易沉默。

我说你这样的男人呀,独来独往得习惯了,一旦有了女人有了家庭贴在身边,可能会束缚好多事。

“我知道你还有事在瞒我,但我并不是很在意。”套上外装,我去冰箱里看布丁。

如汪小飞所说,尚未成型的腻腻软软最有口感,看得我都很想给直接喝下去。

我说等下布丁好了我去医院给叶子送去,冬夜说她再过三天就能出院了,小孩子伤口愈合快。就是怕心理上跟着我混乱的生活节奏受辛苦。

我不知道江左易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连布丁都引不起他的兴趣这让我很诧异。

我一回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正随意地翻着汪小飞留下的采访初稿复印件。

“他去和家收容所了?”

我把头发挽了个发髻,叼着发夹说:“是啊,咱们往里投了一千万,他帮忙做个专访后续。明天董事会之前能上报的话,我这里的障碍也就小一些。”

江左易没再多说,只是靠着沙发稍微闭了闭眼睛。

我问他是不是累了。

他说有点。

“心里装太多的事,当然会累的。”我说你进屋躺一会儿吧,我去医院陪陪叶子,中午回来。

明天的董事会很重要,下午我要去见见父亲的遗嘱律师,还得回公司跟几个高管再商量一下。

我在医院陪叶子吃好午饭后就哄她睡了,再回家的时候发现江左易不见了。

被子也没叠,桌上的新闻稿散乱着。看样子像是突然决定出去的。

我没打他电话,因为我觉得如果江左易可以戒掉甜品,那我为什么不能戒掉好奇心。

还有好多好多事得做,况且,我爸爸的遗体被舒颜的律师带走后…两天了都没结果呢。

想不到后招真是很难熬的,可惜江左易只致力于教我怎么战斗,却忘了让我学会调节战前战后的紧张症。

周一一大早,我换了庄重的职业正装。

董事会在上午十点,除了我父亲的代理律师外,几个持股百分之三到五的老股东也在。

可怜三年没有股东红利,要不是看在‘江景之都’这个项目的翻身的份上,我都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他们坚挺到现在。

所以我并非没有一点担心,他们对于我二期宣传投资的公益比例,必是议论纷纷的。

就比如像现在——

“舒总,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现在这个状况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你不肯公示中山建业的底价,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动用几乎超过全项目近三成的资金打公益项目做商誉。

却把生死存亡的二期招标重担压在江源集团上。”说话的老股东以前也是我父亲的朋友,我不知道他们有多亲近,但至少没有亲近到让他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

我说我们和江源集团是有协议的,融资早晚要到位,并不会有任何风险。

“舒总,恕我直言,谁有不如自己有,您这么相信江源集团是因为您与江总私交过深……咳咳,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考虑……”

这老家伙说话有点不客气,低下也有人开始切切私语了。

我暗自冷笑,心说我能靠能力吃饭又怎样,今天偏偏就想靠脸吃了。

我就傍着江左易了怎么样?我爸爸的过世我都还没跟他计较呢,他还能在这时候捅我一刀么!

“李总,”叶瑾凉站起身道:“舒总的决定代表着中山建业核心执行董事会的决议。既然已经同江源集团签订了合法协议,还请大家放宽心,理性地探讨二期宣传项目的可行性。”

我觉得叶瑾凉很伟大,至少在这种时候他把这种话说出来。

要知道整个公司对我们两人的婚变能传出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最盛行的版本还不就是我跟江左易有一腿,给他带了绿帽子,于是他一气之下搞了我妹妹——

唉,我们圈真乱。

我看看表,说十点了,咱们先公布父亲的遗嘱吧。

父亲的律师五十多岁,长得十分严谨。很像日剧里那种彬彬有礼的中年大叔,看眼睛是看不出内心世界的。

他告诉我说,需要同样作为继承人的舒颜一并在场。

我之前已经告诉舒颜今天的事了,时候不早,我说我相信她很快会出现。

可就在这时,叶瑾凉的秘书突然就闯了进来:“舒总,叶总!”

“什么事?”通常看到有人慌张成这样都不是什么好事。

“有……有警察……”女秘书还没等把话说囫囵呢,就看到三五个警察持着证件闯进来,比电视剧里的那种气场还强大。

“请问哪位是舒岚女士?”

我起身迎过去:“我就是。”

“我们是S市警视厅重案组的督办刑警,现在怀疑你涉嫌杀害中山建业前董事长,你的父亲舒中山。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你说什么!”仿若五雷轰顶,我甚至都没感觉到那双冰冷的手铐是什么时候把我给套上的,进电梯的时候,我看到舒颜站在拐角处,抱着手肘,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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