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谢方华也想不到林语儿会动手,但是自己的女儿确实说话过分了,“不乱说,我们先回去,看看你哥!”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门外拽。
“爸!你放开我!当年要不是凤七七和她那贱人的妈,我们家会变成这样吗?!我妈会死吗!”她见父亲生气,伤心边哭边喊。
谢方华似乎听不到她说的话,拉着她走出门外,将门砰一声合上。
凤七七还处于震惊之中,她刚刚说她的妹妹也没有了,是那时候,她妈妈临死前抢救过来的孩子么?
“七七,你不要理那种疯子,整一个神经病,丫的,打得我的手真痛!”林语儿甩甩被震麻的手,刚那一巴掌,她可是卿足了劲打下去的。
凤子奕视线没有离开过七七,注意到她的每一个表情细微的变化,对于语儿打人这样的事情,他丝毫不在意,早已经习惯了。
“你跟他们没有关系,你生是凤家的人,死是凤家的鬼,你叫凤七七。听到了吗?”凤子奕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凤七七心里感到温暖,热热的。
是啊,她与他们没有关系,虽然欠着他们的,但是自己已经在尽力偿还了,她妈妈也走了,还能怎么样?
“呿!她谢妮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一个抢你了男朋友的小三儿?做婊子还想挂贞节牌坊呢?!”林语儿义愤填胸,无意之间的一句话,却然七七僵住了脸,凤子奕的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
林语儿发现他们的不对劲,才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一把捂住嘴巴,然后做了一个叉叉的动作,闭上了嘴。
七七偷偷的看了一眼凤子奕,见他板着脸,心头凸凸跳。其实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替,秦军翔,并不是她的禁忌,她只是不想提起,因为发现凤子奕不喜欢。她记得十八岁生日那天,他讲秦军翔送她的,被她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没收了,还有她冬天的时候翻衣柜,没有发现秦军翔那年圣诞节送的围巾不翼而飞了,总是与秦军翔有关的,都被他抹杀了。
开始的时候她有些不满,可是现在,却暗自窃喜。
凤七七与谢方华说过,不能将他们的关系公布出去,七七看见谢妮的时候,就没有把握,整日惶惶不安,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凤子奕自然知道她的担忧,所以与凤西桡一早就商讨过了,早已经做了防范。凤西桡早知道了七七的身世,却一直不告诉她,想不到还是瞒不住,倒也想不到她会如此平静的接受。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的预感一向很准的,林语儿就说过她:倒霉百事通。每一次她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总是像为了应验一样,大大小小的都会出些问题。语儿说过她是杞人忧天,专门给自己添堵。
似乎从谢妮出现那一刻起,他们的日子再度不平静起来,犹如连锁反应。
凤七七坐在教室里,两百号人的课堂,只来了二十几个人,那老师也在上面讲的津津有味,她忽然有些同情起这些老师来,她记得语儿说他们上马克思的时候,全部一百多人,结果老师到教室的只有一个人在场,本以为那老师会暴怒,谁知道,他淡定的看了一眼那同学说:有一个,总比一个没有要好。然后就开始讲课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历经了多少磨难,才会练就如此淡定的秉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教授心。
凤七七跟语儿看见梧桐树下,那一抹俏丽的身影的时候,一度怀疑自己幻觉了,但是,当她笑意吟吟的走上前,温柔的对自己笑,露出两个与自己一样的梨涡的那一刻,她确定自己不是活见鬼。
她说:“七七。”
凤七七在那个秋天的梧桐叶下,听见自己的心跳咚一声,重重的少了一啪。